赵瑾澜问他“刘煜捷,读书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治国安邦,辅佐父皇...”
“不拍马屁你不会说话吗?你读书是为了治国安邦,其他人呢?老百姓不能读书吗?”
刘煜捷气结,但他理亏,不敢回嘴。
“读书是为了明理,这是最基础的!因此也就不能断章取义就事论事!
‘苛政利国,仁政害民’如果单独把这八个字拿出来解释,天下读书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还谈什么合理不合理!
你应该往前看,《三喻》从头至尾都不是对百姓,而是对官员的!所谓苛政利国,意思是朝廷对官员的管理应该从严,严格其行为约束,以造福百姓利国利民的实绩作为其能力考评的标准,这是富国安民的基础!
其次畅通言路,并不是让官员听从百姓的,而是完善对官员的监督机制,保证异议能上达天听,避免官官相护藏私纳污,否则,最终还是朝廷吃亏皇上担责!
反之,仁政害民也是同样的意思,朝廷对官员的监督约束过于宽仁,就会纵容官员犯错,贪污受贿强占民财甚至欺男霸女,因此,才说仁政害民!
太祖着书时尚是前朝官吏,如何敢开宗明义,因此,原文许多话语看起来都是掐头去尾,甚至有歧义!
太傅不是不会解释,而是不想解释!你是未来皇位的继承人之一,要把你培养成暴君,他自己的良心上都过不去!
这也可以看出他并没有理解这本书的用意!这就是为什么这本书被束之高阁的原因!并不是只有太子或者继位人才能读,而是没有合适的人引导就不能读!”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谢谢你,澜儿!”刘煜捷恍然大悟。
“叫我赵小姐!”对于赵瑾澜的生分刘煜捷不予理睬。
刘煜捷很开心的说“如此,我积蓄很久的疑惑全解决了,一通百通!”
“你还在京兆府听差吗?”
“嗯,我和二弟都在,只是,京兆府都是些琐事杂务,有些事我和二弟也都不参与。”
赵瑾澜转身看着刘煜捷,在考虑着要不要把这个话说出口。
刘煜捷看赵瑾澜欲言又止,他先说“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他也做好了她说话不好听的准备。
“你从记事起就有人在给你说要帮你坐上皇位,当上皇上,其实,即使现在,你也不知道什么是皇上!只知道当了皇上就是天下至尊,权利美女应有尽有,从来没人教你懂一个道理!”
“什么?”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从你母后开始,都是教你要依靠上官家,要拉拢大臣,要给人示好!
你今天不顶嘴,就说明你已经明白了,要当皇上靠上官家不行,靠你后院那些女人身后的官员也不行,靠谁呢?当然是靠你自己!”
“靠我自己?”
赵瑾澜把手里随手揪下的一把松针扔在空中“打铁先要自身硬!想做皇上,就要有能带起王冠的能力,你觉得你爹会把皇位传给一个草包吗?”
今天不上早朝,皇上一大早就把秦明和贤王叫到了御书房,听秦明和贤王详细讲述了玄字营的情况,皇上兴奋的在御书房走来走去。
“真是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这丫头失忆了,却没忘了这些事!五哥,听你们说,朕怎么觉得这丫头用的方法有点熟悉呢?”
“皇上应该印象深刻才是,您是如何回京的?”
“对呀!”
皇上以拳击掌,一下就想起来了,当初护他突出重围的就是这种战法!
“可是,他怎么就传给了个丫头呢?”
贤王一挑眉“您觉得他应该传给谁?传给您吗?他们两个前后脚到了静安寺,慧言一向生人勿近,又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立身之本传给别人!
那时候的赵小姐也就三四岁的样子,在庙里没有其他可玩的,他们就练习各种战法,慧言逐渐放下过去,赵小姐也乐此不疲!
他们完全是无心而为,却又深得其精髓!加上皇叔也听之任之,如今刚好为朝廷效力!”
“朕说呢,我要封蓝风几人为大内侍卫,慧言就给朕甩脸子,原来如此!”
“慧言训练的人是为了保护赵小姐,这个丫头就是他和皇叔的全部,你要让他们做大内侍卫,他当然不高兴了!”
“五哥,沈乾丰已经离开京城,丞相之位空缺多时,朕想尽快填补这一空缺,但是,飞扬现在离不开玄字营,七哥也没什么合适的人选,朕正头疼呢!”
“我一向不参与朝政,这些事情皇上定夺就好!”
“五哥...”
皇上一脸被人抛弃的可怜相,气的贤王真想啐他一口,怎么一见小九儿就成了这个德行了。
“皇上!”
秦明在心里咆哮,我不要当丞相,我要娶媳妇!脸上却恭恭敬敬的对皇上说“皇上,臣资历尚浅,贸然上位恐难服众,只怕会造成大的动乱!
您刚批准了赵小姐富国强兵的策略,臣尚未掌握精髓,现在离开玄字营不合适!”
皇上没接秦明的话,却突然问起了赵瑾澜“那丫头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