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地自容。
“起来吧。”夜昊向着云洪伸出手。
云洪微微一愣，把头扭向一边，脸上通红，自顾自忍痛站了起来，“哼，我需要你扶？我只是轻微伤！”
“哎哟……”云洪一站起来，就痛叫一声，感觉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位了，但他马上看向夜昊玩味的眼神，冷哼一声，“看什么看，区区小伤罢了！”
夜昊嘴角微微扬起，不再理会云洪，回到了楚凝霜旁边。
“啪啪啪！”
场中，楚风行鼓起掌来。
“你的剑道造诣很强，尤其是方才那个剑招，有一种舍生忘死之意，即使是我，也在一旁看的心惊。果然是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楚风行说道。
“十王爷，言重了。”夜昊微微一笑道。
冷锋等人也纷纷侧目。
剑修可以越阶对敌，这不足为奇。
但是，越两阶瞬间击败通玄境中期的云洪，足以让他们心生震撼！
天才剑修！
看到众人反应，楚凝霜轻轻一笑，看了一眼夜昊，为他感到高兴。
“夜昊，我看你的剑道水平，恐怕已经快要踏入剑师之境了吧？”楚风行向着夜昊走来，朗声说道。
剑师！
众人心中一凛。
如此年轻的剑师吗？
夜昊轻轻摇头道，“还差不少。”
“你的剑招我看了，气势、速度、威力都有了，但还是略显稚嫩，看来你踏入剑道时间不超过两年。不过你也不用着急，以你的天赋，踏入剑师是迟早的事。”楚风行说道。
“多谢十王爷。”夜昊道。
“我且问你，你可知何为剑？”楚风行说道。
何为剑？
夜昊一愣。
“剑就是剑！”夜昊道。
楚风行愣在了原地。
众人：“……”
沉寂一瞬，楚风行朗声大笑，“小子，看来你还不知何为剑？那我就告诉你罢。”
说着，楚风行把目光伸向虚空，“何为剑？剑是杀人剑，剑是锋芒毕露，剑是逆天而行，剑是无情剑……”
铮！
楚风行拔出一把黄阶上品灵剑，剑身在日光下闪烁着寒芒，“你看这剑，它处处锋利，沾之即死，剑是冷血的，是无情的。剑道也是如此！”
夜昊微微皱眉，同样拔出了灵剑，“十王爷，我不敢苟同。剑无情，人有情。你看着灵剑有两面，一面为嗜血，一面为守护。”
“什么意思？”楚风行微微惊讶。
“灵剑两面，一面诛敌，一面守护。现在我手中一剑，已经开始守卫凝霜。说她者，死！动他者，死！”夜昊冷冷说道。
楚凝霜身躯微微一颤，心中颇为动容。
众人闻言一凛。
诛敌！
守护！
楚风行哈哈大笑，“你的理解确实有意思。不过，剑道一途，乃是无情一途。一个剑修，越是无情，剑道造诣越强！你可知我突破大剑师的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夜昊摇头，场中其他人纷纷色变。
“那天夜里，我杀死我的妻子和儿子，踏入无情剑道，终于突破大剑师境界！”楚风行的脸上出现一股傲然之色，“对此，我并无愧疚，而是极度自傲！而他们亦是自愿！此等血腥无情之举，常人根本无法完成，只有心中有剑，脚下有剑道，才能忍痛斩情，成就终极剑道！”
“啊……”夜昊震惊的张开嘴巴。
他完全不认同楚风行。
这不是剑！
这不是剑修！
“我知道你很惊讶，被我天才般的想法所震惊。但我可以告诉你，感情是人类最大的败笔，若是斩情，修炼一途将无比通达！”楚风行走过来拍了拍夜昊肩膀说道。
夜昊没有反驳。
多说无益！
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时，楚风行把手中的黄阶上品灵剑递给夜昊，“初次见面，这把灵剑送给你了。”
夜昊犹豫了一下，接过灵剑称谢一番。
楚风行抬头看了看日光，叹气道，“此番外出找公主，花费不少时日，我们恐怕要打道回府了。不知，你小子有何打算？”
“我会在大楚帝国历练，先不去皇城了。”夜昊说道。
“哦？”楚风行微微惊讶，“那你可要与凝霜公主分开了，凝霜公主必须回到帝国皇城。皇城不能失去凝霜公主，就像一个剑修不能失去灵剑！不知，你对三王爷有什么看法，此人卑鄙至极，给凝霜公主下了蛊毒！”
夜昊冷哼一声，“我的态度是，凝霜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而他们必定会葬身于我的剑下！”
“好好好！”楚风行心中大定，如果能够得到夜昊师傅的帮助，他们的胜算就更大了。
不多时，楚风行等人将陌寒的尸体捡起，已经准备离开紫枫山脉。
离开前，楚凝霜突然扑到夜昊的怀里，轻声说道，“夜昊，如果有一天你也需要斩情成就更高剑道，你就……杀了我。从现在开始，我的一切都属于你，你拥有我所拥有的一切，包括……我的命。”
“傻不傻？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夜昊在楚凝霜头上轻轻一拍，然后贴在她的耳边低语道，“小心你的十皇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