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两难抉择
“不必多言，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可是你走的这条路很难，赵景琛，我不想陪你走下去了。”颜溶月嘴角含笑，眼泪却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原以为赵景琛会因为颜溶月的这些话发狂，揪着她的衣领歇斯底里地说：“你是本王的女人，是进了本王家的祖坟的，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你不能离开本王。”
亦或是摔门离去，与她赌气，颜溶月自认为自己了解赵景琛的所有反应。
可是这次，颜溶月失算了，赵景琛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门槛之上，垂下头一言不发。
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需要有人抚慰，可是颜溶月忍住了，起身带着梨落来到了院子里。
梓晴和南星两个人站在厨房之外，大眼瞪小眼，看着从烟囱那边冒出了滚滚浓烟来。
“咳咳……”忽然冲小厨房窜出了一个拿着锅铲的身影，浑身全染上了灰黑，白色的衣裙此刻也看不出它原本的模样了。
“莺儿，你又在做什么？”颜溶月的眼睛被烟熏得有些疼，连忙将梨落护在怀里，避免烟气熏到孩子。
“夫人……徐大夫说要为王爷洗手作羹汤……”
“夫人？”颜溶月歪着头看向一旁一脸为难的梓晴。
小姑娘一咧嘴，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姐，徐大夫让奴婢喊他夫人若是奴婢不听他的话，他就把奴婢给卖了……”
颜溶月只觉得一口血梗在心头，这徐怀古还真是能折腾呀！在当外室的时候，日日都伏低做小，时不时还要在她面前茶言茶语一番。
如今当上了正室，这当家主母的气势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如今竟然贤惠得下了厨房，连颜溶月都要自愧不如了。
这样的人才，恐怕戏班子会求贤若渴吧。
这时乞丐撑着一根棍子朝外面进来，身上多出都被扯烂，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全是伤口，脸上还多出了不少淤青。
“怎么？你这是被谁给欺负了？”
“快别说了，这鸿雁城的乞丐，果真不是好惹的！没想到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竟然在这里栽了跟头。”
颜溶月翻了个白眼：“谁让你去跟人家地头蛇抢地盘？”
“再说了，这里又不是不管你饭吃，你又何必去讨人嫌？”
“夫人，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是个乞丐，自然是要去乞讨的，否则还叫什么乞丐啊？”
颜溶月撇了撇嘴：“那这就是你活该了。”
“不过这里连年征战，最苦的还是这些百姓，只能通过乞讨才能过活一日。”
“匈奴常年来犯，这城内的青年壮丁全都被征兵上了战场，或是被那批匈奴人给杀了头，亦或是饿死在这城头。”
“可是他们不能离开这里吗？”梓晴歪着头问道。
乞丐微微叹了口气：“这边的人，大多不是自愿前来，毕竟谁会想到这穷乡僻壤，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地方受罪呢？”
“这座城里的人，大多是因为犯了罪，被流放到这里，世世代代都没有办法再回到京城，只能在这里扎根，若是他们想要离开这里，必须经过重重审查，拿到官府的批文，再通过潼阳关继续往南走，这里就像是个捕鸟的牢笼，想要进来容易，但想要出去，可就难咯。”
梓晴小脸皱起：“这些罪犯的后人又没有错，为什么要遭受这些不白之冤？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