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儿饿不饿？母亲给你做碗面？”
“嗯！饿了，谢谢母亲！”
凌霜空扯了扯嘴角，好不容易笑了笑。
“傻孩子！”
凌元卓摸了摸他的头，便出去了，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看站在凌霜空床边的李子贤，浅笑着离开了。
“空儿，虽然不想承认，但我还是不得不说，你这腿，杨老也不一定能治好，你要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你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像平常人一般走动了。”
李子贤放下的手握紧了拳，逼着自己在此时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凌霜空或许在别人看来不学无术，不务正业，可他却一直知道，这孩子天赋异禀，聪明伶俐，再给些时间，一定会有机会成为砚北不可多得的人才。
“父亲不必担忧，这就当是一种磨炼吧！霜空没那么容易被打倒，就算这腿不能恢复，我还是可以做很多事的，一定不给贤王府丢人。”
“空儿……”
李子贤还想说什么，却被凌霜空打断。
“出去了这些时日，军中定有很多事要处理，况且不久又要去京城，父亲还是赶快去忙吧！”
凌霜空又倒了下去，裹紧了被子，赶人的意思很明显。
“那你好好休息。”
李子贤沉默半晌，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转身离开了，凌霜空眼角的泪止不住流。
其实李子贤一直知道，凌霜空平日的放荡不羁也算是为了保护自己，他还小时便被一个人留在了宫中，好不容易可以回来，又被派去了阴北顾的营队。
说是好听，自己行军打仗不方便，将凌霜空养在锦衣玉食的皇宫，实际上却是利用凌霜空牵制住自己，和别国质子唯一的区别便是这层血缘关系。
父母不在身边，每日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他又怎么可能不怨。
即使凌霜空自己想得明白他们的不易，没有一直陪在他身边，相处的日子也不多，没有建立更深层次的感情，也是做不到原谅的。
也许正因为他们心中都明白，又无法改变，无法完全放下芥蒂，这才让遗憾更上一层楼了。
京城，皇宫。
“陛下，这么晚了，怎么到荣益宫来了。”
雨百灵正在灯下看着书，身边只有几名监视着自己的宫女，远处传来吵闹声，宫女跑来传信，说是皇帝来了，雨百灵只能无奈地放下书，出门迎接。
自从那日，雨百灵劝李朝要多去其他妃子的宫中，李朝大怒，两人已经多日不见了，如今夜晚来访不知是为何事。
京城这大雪已经连着下了整整一日了，李朝风尘仆仆地来，身上沾满了雪，李朝本就长得丰神俊朗，在雪的映衬下，更显惊艳，让人忍不住一见倾心，即便见过许多次的雨百灵也忍不住心尖一颤。
“你选的好地方，朕这皇宫，就算是皇后的宫殿也随你选，你却偏偏选了个如同冷宫一样的院子，是不是离朕的向阳殿越远你就越喜欢啊！”
李朝这话很早就想说了，可当初想着雨百灵受了打击，便忍住没说，可雨百灵这些日子几次三番的拒绝，让他寒心，明知道怎样做会让自己生气，她却偏要这样做。
雨百灵没有说话，只是低头跪在地上，宫中的门开着，屋子里只有几块劣质木炭在烧着，人还没有披风，灯火昏暗，就穿着棉里衣在那边坐着。
要不是有几个宫女站着，这一点也不像是在皇宫中，反而像是在哪个农妇家中。
“你这是做什么？是朕亏待了你吗？”
李朝还是心软了下来，看着这些设施，心中的火气瞬间转移到了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