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侮辱
“娘娘，太后来了。”
经过上回的事情，这荣益宫中的宫女倒是安分了不少，对雨百灵也是愈发恭顺。
雨百灵依旧保持着拿书的动作，只是分给了她一个眼神，很冷淡地回应着。
“嗯，知道了，出去。”
“怎么，不欢迎哀家？”
宫女还未出去，太后便带着红廖月进来了。
太后摆了摆手，屋子里的宫女全都逃似的退了下去。
“给太后娘娘请安。”
雨百灵有些无奈，放下了书，规矩地跪在太后面前，一直低着头，纹丝不动了，似乎就打算这样与太后说话了。
“这时候倒是讲起礼仪来了，进宫这么久，也不见来见一见哀家。”
“百灵自知德不配位，自当安分守己，绝不踏出宫门半步。”
雨百灵依旧不咸不淡，仿佛再说一件很日常的事。
“行了，快起来吧！这里没有别人，做出这副样子，也不会有人心疼你。”
太后这话明显意有所指，在她眼中，这雨百灵简直是个祸水。
她这么不待见李朝，人却抛弃后宫几十位貌美妃嫔，日日跑到这如冷宫一般的偏僻角落，陪着这么一个比自己大的女人。
更过分的是李京华出门在外这么久，回宫的第一件事不是来见皇帝，更不是来见她这个母亲。
偏偏跑来这破地方，而且也不知听了这女人说了什么，二话不说就跑去向阳殿找皇帝的麻烦。
在这么下去，自己这两个孩子迟早得毁在她手中。
雨百灵不卑不亢，既然太后叫她起来，她也不在扭捏，直接就站了起来，头也抬了起来，第一眼却与红廖月对上。
她感受到了红廖月的不忍心，也知道那日并不是她不救自己，而是人当时根本就不在宫中。
她们这些人不过是被操控的人偶而已，被上位者随意搓扁捏圆。
“不知太后到此有何事？”
雨百灵看着凌元潇肆无忌惮地打量她的寝室，有种被扒光了的不适感。
“没什么，就想看看你一个人在这儿能干些什么。”
很快太后便被她桌子上的书籍吸引，这些书涵盖范围十分广泛，其中最多的居然是治国理政方面的书以及兵法。
这宫中的装饰也是素雅有序，雨百灵本人的装束也是规规矩矩，眉眼间却全是英气。
凌元潇眼中轻震，晃眼见像是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她似乎与自己印象中的不同。
雨百灵不同于其他被她选出的人，还记得京华小时候便一定要从李朝身边将她抢过来，当时对她就不太满意。
后来听说她将万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公主府也修建起来了，自己也便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过是些杂书，百灵这里实在窘迫，没什么好招待娘娘的。”
雨百灵赶人的意思很明显了，可凌元潇却充耳不闻，拉着雨百灵找了个位置坐下。
“坐。”
雨百灵不习惯她莫名其妙的亲近，僵硬地落座。
“不管你心中有多少不甘，现在木已成舟，你与朝儿的事已不可改变，我劝你歇了那些心思。”
“呵~百灵倒是不知自己心中有何种不甘，太后娘娘何不点清楚，以免我会错了意？”
雨百灵脸上讽刺的表情，让凌元潇故意做出的和蔼表情，差点绷不住。
“灵妃聪慧过人，哪有不知道哀家说的什么？”
“是以为我在玩欲擒故纵，还是以为我故意给殿下说了什么，想挑拨皇室的关系？”
之前的想法被雨百灵毫不掩饰地说出来，凌元潇脸上有些挂不住，刚才随便看了看，她便知道雨百灵可能不是她想的那样。
“太后觉得我是自愿入宫的吗？”
“我知道，现在的情况并非你本意，只是已经到了这一步，你又何必执着，现在你唯一能做的便是接受朝儿。等有一天他厌弃了你，你才知道日子究竟多难熬。”
“太后娘娘可是在说自己？”
雨百灵说这话时，红廖月心头一紧，看着太后立马变了脸色，直接跪了下来。
“太后恕罪，灵妃在长公主殿下身边待久了，冒犯了。”
“你的意思是说，京华她不懂规矩？”
“廖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行了，我知道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是自然的，哀家并没有打算将怪罪她。”
“谢太后娘娘。”
红廖月这才站起来，眼睛再次与雨百灵对视，却在那眼中没有看到悔意，反而是坚定。
“是，我曾经是和你一样被迫入宫，你也不想想，哀家当时的身份可是丞相之女，却还是无法逃脱，就你那毫无人性的父亲，你还在倔强什么呢？”
凌元潇在宫中待了那么久，怎么可能因为雨百灵几句话便破了心房，反而戳中了雨百灵最在意的点。
雨百灵虽然没有表现出来过，但在她潜意识中却一直在等着什么。
可他却迟迟没有出现，被太后这么一点破，她这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