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车厢密不透风，司柠只感觉心口的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呼吸也愈加困难，眼前的一切也开始有了重影，怎么都瞧不真切。
司柠匆忙的在门上摸索着开窗的键，但是却怎么都摸不到，她有些急了，只能强撑着说，“许奕寒，开门……”
“我为了你，已经坐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是想走，是吗？”
许奕寒突然笑了起来，眼尾的红意更加浓烈，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好像是在看什么东西，又好像透过那些东西看向了某些回忆。
“不是的，我……”
司柠想说自己只是想透透气，但是许奕寒却没有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只是自顾自的又说。
“司柠，如果不是真的太爱你了，你觉得我会一次又一次的不顾尊严的去往你身上贴吗？我已经跟你解释的很明白了，我只是担心的你的安全，等找到了幕后真凶，我一定会放你自由的。”
他的声音十分干涩，听着还带着几分沙哑和痛苦，“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我已经选择放手了，我已经放弃你了，但爱你这件事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我只是想百分百的确保你的安全，哪怕是这样，你也要离开吗？”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奢求你任何的汇报，让你跟我走的目的，也只是我担心你的安危罢了，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拒绝我？”
许奕寒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颤动的厉害，所有的酸楚和愤怒都缠绕在心头，胸口堵得慌，但却丝毫没有能排遣的地方，只能强忍着这种痛，艰难的开口。
“就算你再讨厌我，再不想见到我，也请你在这件事结束之后再离开，好吗？我真的很担心你的安全。”
这大抵是他最卑微的一次让步了。
从前是他自己做的错事太多，他不该奢求跟司柠之间的关系能恢复如初，只希望她的往后余生都能平安喜乐，对他来说就满足了。
就算她不爱他，就算她一直拒绝，就算她现在已经是别的男人的女人了，他也依旧心甘情愿的付出。
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许奕寒。”司柠耐心的等他说完了， 才抬起苍白的笑脸，素白的手紧紧地按在胸口，“我只是觉得车子里实在是太闷了，很晕，很难受，想透透气。”
许奕寒怔了怔，看见司柠苍白的脸色，心脏一颤，然后迅速按下了开窗键。
车窗缓缓打开，新鲜空气钻了进来，司柠这才好受了很多，胸口那种让人窒息的感觉才算舒缓了不少。
许奕寒低垂下眉眼，一声不吭。
司柠却就着他刚刚的话，开口说，“你想保护我的安全，我知道，但是我觉得我刚刚说的方法也并不是不可行的，我们俩现在的身份并不适合住在一起，你没有必要因为我惹得一身腥。”
不知道是因为她心平气和的这句话，还是因为窗外吹进来的冷风让他冷静了些，他冰冷的脸色逐渐的缓和下来。
他偏头看向司柠，看着她还透着些病态的惨白的小脸，缓缓地摇头，“能帮到你，保护你的安全，对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