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这几个他用轻飘飘的语气说出来的字，却好像有千斤重，狠狠的砸在司柠的心口，一下一下闷重的痛，好像硬生生的要把她的心脏撕裂了一样。
“不可能，江喻阳，你骗我。”司柠牵强的扯着嘴角，不停的摇着头，“放我走，我要回国，我不信，许奕寒怎么可能死呢？他怎么可能会死？”
他那样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会死！
绝对不可能……
江喻阳似乎对司柠这样濒临崩溃的模样很是感兴趣，啧了一声，“我骗你干什么？那几个枪声你又不是没听见，大小姐，那是枪，不是刀，打的准的话，一枪都是能要人命的。”
司柠死死地咬着牙，双手紧握成拳，试图用这种方式抑制住自己的颤抖，但是她控制不住随时都有可能调出来的眼泪。
耳边一阵嗡鸣，她似乎能感觉到自己连一下一下的呼吸都在牵扯着自己的灵魂，带着撕心裂肺的疼。
她摇头，不停的摇头，一边流着泪，一边笑着，不停的摇头。
“江喻阳，你少骗我了，你这种把戏，我根本不会相信的，我不会信！我不信，我不信！”
她用双手拼命的捂住自己的耳朵，试图让自己忘记刚刚江喻阳所说的一切，但是不管她怎么做，都好像无济于事，江喻阳的那番话，还有梦里的那个真实的画面，都好像一点一点的在啃咬她的理智。
“你信不信有什么用？事实就是这样，就是许奕寒为了救你，身中多枪，已经死了。”江喻阳走过去，勾着嘴角，看着司柠崩溃流泪的样子，一字一句的重复，“他为了保护你，为了救你，死了。”
“你闭嘴，你闭嘴，他不可能死的！”
司柠崩溃的，狠狠的一口咬在江喻阳的手上，她拼了命的，直到嘴里尝到了血腥的味道，也不肯松口。
痛，她真的很痛，整个心脏痛的几乎失去知觉。
可是明明，只要一天，他就要向她求婚了，就只差一天了啊……
他不是说他会没事的吗？他不是说他会和她结婚，会给她一辈子的幸福的吗？他怎么可能不守信，怎么可能……
“司柠，你够了！”
江喻阳扼住司柠的下颌，狠狠的把她推开。
司柠狼狈的摔在床上，嘴角还沾着血迹，她的双手疯狂的撕扯着床面，试图用某种方式发泄自己，但是却无济于事。
她撕心裂肺的，歇斯底里的，不可控制的大哭着。
江喻阳看了一眼自己被咬的血淋淋的手臂，再看崩溃的撕扯着嗓子大哭的司柠，从头至尾，眼底都是一片的冷漠，甚至可以说，他还有一种十分畅快的感觉，好像透过现在的司柠，看见了当初的自己。
当初在得知季安去世之后，他比她还要崩溃疯狂。
“你想哭就哭，想闹就闹，回国是绝对不可能的，你就死了这条心，至于许奕寒，我说他死了，就是死了。”
司柠怔怔的，抬眼，那张通红含着泪水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江喻阳，一颗心狠狠的被揪紧，她无措的，摇头。
“你闭嘴，你闭嘴……他不可能死的。”
她不愿意相信，不愿意……
司柠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可就脸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遏制不住的颤抖。
那是枪啊……
中了那么多枪，怎么可能还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