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带着与千年前一模一样的清浅笑意。
“槐序，好久不见。”
白衣身影轻声开口。
而白衣老者，剑灵槐序，已然涕泪纵横。
虽然说，他是一个灵体罢了，按理而言，根本没有眼泪。
但此刻，依旧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怎么哭了？你不是最喜欢好为人师吗？当初让你变作少年模样，你不要，偏偏要这般苍老……”
“还说，要我叫你前辈……可你现在看一看，哭的多丑啊。”
白衣身影轻轻一笑。
一如当年。
剑灵槐序声音颤抖，“主人，主人……”
白衣身影抬头环顾四周，“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啊，好无聊的。”
“槐序，你不是最讨厌无聊吗？当初，你可没少让我把身体借你，让你出来好好玩耍……”
“怎么？现在在这剑里面，一个人待了这么多年，不无聊吗？”
槐序摇头，“不，不无聊……”
九天十地，只有这里留着你的气息，我怎会无聊？
白衣身影深深看着他，轻叹一声。
他抬起手，于是地面之上，就扶摇而上长出一颗桃花树。
桃花纷飞。
树下又出现一张棋盘。
“当年的棋局，可还没有下完呢……”
白衣身影轻声道。
他走向棋盘，随后转头又朝着剑灵槐序一笑：“槐序啊，你怎么了呢？”
“你好像很不对劲啊……难道，是已经把我忘了吗？”
剑灵槐序又是摇头，看着那棋局上的残局，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他沉默着上来，坐在当年自己的位置上，下棋。
这盘棋是白衣身影给后来者准备的考验。
但他自己下起来，却毫无紧张，哪怕在棋局上……处处被槐序压制。
“小苏过得好吗？”
白衣身影随口询问。
剑灵槐序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默默与他说。
他在玄钧剑中虽说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但偶尔的苏醒，也知道了外界的时间流转。
白衣身影神色如常，即便听到自己的爱徒弃剑入魔，也无半点波澜。
又询问道：“小夜呢？”
剑灵槐序继续默默述说，不带半点情绪。
白衣身影点头，微笑：“不错。”
顿了顿，他又道：“可惜。”
此刻棋局上，黑子已然一片大劣，大龙已经在剑灵槐序剑下。
只要槐序要认真屠龙，三个回合之内，白衣身影便会落败。
但此刻，白衣身影又道：“槐序啊，你该长大了。”
于是槐序的棋子，落在了一处最不好的地方。
白衣身影哈哈一笑：“我要赢了。”
“翻盘了。”
只见原本颓态尽显的黑子大龙，竟然成了一条盘龙，将白子悉数绞杀！
他抬起头，笑着道：“槐序，我终于赢你一次了。”
话音落下，他已消失不见。
“主人！”
剑灵槐序猛然抬头，周围只剩下，一片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