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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玉龙第三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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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换了一种非常认真的口气说:“释迦牟尼佛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佛法是世间最伟大的真理。没有遇见佛法的一生,是毫无意义的一生!你们以后要多去了解哦,相信我,先生不会骗你们的!”不过当时的我们,对于这些话。只是当耳旁风罢了,谁都没有在意。

“没有遇见佛法的一生,是毫无意义的一生。”对于这句话,我很不感冒,觉得太夸张了。难道那么多人的一生,都是毫无意义的吗?我还是认为,没有遇见真爱的一生,才是毫无意义的一生。因为毫无意义,所以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那就干脆死得悄无声息吧,就像一只蚂蚁。

最后晓威问:“先生,明教怎么说?”平野奇怪地问:“明教?哪个明教?”晓威跟他解释:“就是日和月粘在一起的那个明。日月神教,大光明圣教啊!”平野疑惑地问:“这是个什么宗教啊,怎么没听说过。它有哪些着名的宗教人物呢?”晓威顺口就来:“哎呀,那可多了去啊!比如光明左右二使啦,四大护教法王啦,还有五散人啦,等等等等!”

平野先生更加不解地问:“明教的教主是谁啊?” 晓威问我:“灿哥,教主都是谁啊?”看着平野求知若渴的眼神,和其他人忍俊不禁的表情,我就一本正经地说:“有影响力的教主好几个呢!比如震动东南的方腊,武功最高的钟教主,绿火中烧的阳顶天。然后是高富帅张无忌,接着是光明右使杨逍。再往后,好像是任我行,最后出了个一代女神东方不败……”

我们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在任何意想不到的时候,离我们而去。我们的林春岱先生,就是这样突然离开了。一个人浪漫到老的林春岱先生,一直保持着生活的激情。她真的是活到老学到老,不知怎么突然对德语,产生了挺大的兴趣。每次上课,都跟着我们一起去教室,也挺有意思的。

最前面的讲台上,站着一位德语外教,一位四十出头的阿姨。最后面的课桌上,坐着一位日语外教,一位年近花甲的老奶奶。可就在那一次的德语课上,死亡的意外从天而降。那一天,一切都如往常一样。上课进行中,突然之间,林春岱先生站了起来。接着,身子就向后仰下去。然后,就靠在了后面的墙壁上。同时,她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睁开。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德语外教和所有的同学都吓呆了。等反应过来,涌上去扶她。才发现,已经没有了呼吸。太突然了,太仓促了,太出乎意料了。很多女同学当场就哭了,男生们也都是红着眼眶。我也是真心的,很难过很难过。可是在难过之余,竟然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欣慰。

因为我挺羡慕她的,她的生,甚至她的死。死亡本是很恐怖的事情,可是在我面前的这场死亡不同。它真的就像川端康成说的一样,是一门最伟大的艺术!林春岱先生走得很迅速,很安详,没有一点痛苦。我甚至觉得,她的脸上是带着些微笑的。如果死亡,就是解脱。如果是这样的死亡,我随时都愿意。

其实,相比于平野先生,以前我是不怎么喜欢她的。因为觉得她太严格,平常老叫我回答问题,考个试还挂我们的科。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为了,最美好的怀恋。这个时候,我才真正地明白,且行且珍惜。出事儿以后,学校马上就叫了120。由于是外国人,警察还专门来了趟。找德语外教和几个同学做了笔录,开了自然死亡证明。

看着救护车和警车呼啸而去,我们都有种深深的感觉。有什么东西随着那些车子,从此一去不复返了。接下来的课,还得照上。接下来的日子,还得照过。哪怕是我们最爱的人死了,明天还是一样的吃饭、睡觉和工作。只不过中间再加上些,断断续续的悲伤,如此而已。不是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一想,感觉很悲哀。

那天晚上吃过饭,我跟晓威一起翘了晚自习。俩人去超市买了几大包辣条,和三瓶青稞酒。坐在映雪湖边的草地上,对酒歌哭。很压抑,很难过,也很无奈。或许是因为林春岱先生,可能也不是因为她。只是觉得生命,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呢?有点想不通,于是心才痛。

吃完喝完,我们把第三瓶也打开了。走到湖边的鹅卵石堤上,缓缓倒了下去。就算,是对先生最后的祭奠吧。宇宙那么大,不知道你的灵魂,到底去了哪里。在丽江吗?在中国吗?或是,回了日本?如果是信上帝的,说不定能去天堂。如果是佛弟子,应该可以往生净土。如果是深爱丽江的,或许,还能去玉龙第三国。

玉龙第三国,那是纳西族人世代景仰的圣地。那里是人间天堂的化身,是人们心中的自由王国。东巴经文中曾写道:这是一个,白云缭绕的山之国。这儿有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吃不完的鲜果珍品,喝不完的美酒甜奶,用不完的金沙银团。火红斑虎当乘骑,银角花鹿来耕耘,宽耳狐狸做猎犬,花尾锦鸡来报晓……

诗人说,美丽的梦,留下美丽的优伤。人间天上,代代相传。但是心,真能变成石头吗?她还说,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的肩头,痛哭一晚。我认为,梦会变成忧伤,心也自然能变成石头。不知道林春岱先生,对这句诗的看法如何。

一生几十年,在这个人间展览。或许她也曾经,那样痛哭过吧?可我就不能,而且也不愿。既不能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也不能在爱人的肩头,痛哭一晚。因为,我的宿命;因为,我的本性;因为,我的神经。也许最适合我的,就是坐在悬崖上。面朝大海,痛哭千年。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不该走的,永远也不会走。周五的期中考试,已经贴着眉毛了。这让毫无准备的我,着实心虚不已。周四的晚自习不想去了,在喧闹的教室里,我的心无法平静。我想在图书馆自习室里待到22点,把课本上陌生的单词和语法都看一遍。

所以当他们19点半催我起来时,我躺在床上说:“朕不去,如果王导问起,就说朕龙体欠安。”孙黄说:“哈哈。我就说,陛下跟贵妃都醉酒了!”我说:“贵你大爷,随你的便。”晓威说:“寡人可不可以说,皇上驾崩了?”“可以。都tmd快滚,不然都得陪葬!”他们走后,我计划在床上躺到19点50,20点准时到达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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