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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月央书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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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沾满酒污菜渍,外衫也被白慕容蹭得七扭八歪,一趟添香楼回来,沐之就跟从难民营杀出重围一般,她觉得自己这个太子未免当得太有出息了点。

为了避免一回府就引起众人不必要的围观,她决定趁着天黑,悄悄摸回房。

没想到刚一进府门,洪错就跟狗一样地凑了上来,一边使劲儿吸鼻子嗅着,还一边大声嚷嚷道:“你去哪里了,怎么身上这么香?阿嚏——还有这么浓的酒味?”

于是乎,经由洪错的大喇叭“通报”,玉弘蝶,司马云沚,包括阮轼,三人先后赶到,跟三堂过审似的盘问了沐之半天。

最后将沐之彻底定性为——不仅不好好学习,还整日流连于烟花场所,实为顽劣不堪。

沐之不由气得大骂洪错:“你除了会闻味道还会干什么!成心捣乱的是吧!”

洪错挨了骂,却没有像往日一样,涨红着脸,气鼓鼓地辩解,反而愣了一下,低头退到一边去了。

对于洪错不同寻常的反应,沐之觉得有些奇怪,但眼见着四人又将要对她进行声讨,她只得将白慕容甩给四人,赶紧回房闭门。

第二天天不亮,她就被外头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了,走去前院查看,竟是几十个宫人在源源不断地往府里搬着些什么,径直朝后院的落英书院去了。

“怎么,父皇又给赏赐了?”她拉住正在指挥搬运的左晟问到。

左晟捋了捋长长的白胡子,回答道:“不是,这些是都是八殿下的东西。”

“八哥的东西?八哥的东西干嘛搬我这来?八哥还没走吗?”她疑惑地问到。

说话间,门外又到了几辆马车,连府里的下人都忙着去搬运东西,左晟也赶紧拿起册子登记物品清单,头也不抬地简洁回答道:“是,不知道,没。”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众人忙活的样子,想找个人问问怎么回事,所有人却都在经过她时匆匆一行礼,一副“正忙着呢,没空”的表情。

她走到马车前粗略翻看了一下,无外乎是些床榻被褥,箱匣花瓶之类的。

还没等她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就见临远抱着一块大红布遮着的长方形的物件,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高兴地叫道:“给太子爷请安!”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掀开红布,登时心头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一块镶金的紫檀木牌匾上,嚣张肆意地书写着四个大字“月央书院”,显然是一副新绘的牌匾,一看就是白慕容的笔锋。

“不要告诉我,八哥是打算在我府上住下了......一定不是,一定不是......”她一边碎碎念着,一边快步朝后院走去。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院子里传来白慕容的声音,“啧啧,没想到我这九弟竟然这么顽劣不堪,还找人代写文章。”

“不只呢!因为他屡教不改,学几个字比登天都难,连桃子都比他学得快,已经上外头的学堂念书去了!”司马云沚委屈的声音说到。

“还说呢,桃子的先生要求抄写《弟子规》,结果他自己还不认识几个字呢,竟然去帮桃子抄写,害得桃子被先生罚站了一上午呢,是吧桃子?”祁琶八卦到。

紧接着就是桃子奶声奶气地应道:“嗯!是呢,先生还说,我下次要再写比狗爬还难看的字,他就回家种地去。”

“是呢是呢——”一众声音附和到。

沐之不由气结,敢情一群人一大清早没事儿干,都围在一起八卦她的糗事呢!

她赶紧走进院子,顿时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院子里乌泱泱地围了一群人,白慕容盘腿坐在石桌中央,玉弘蝶和司马云沚,还有正抱着桃子的祁琶,还有一大群下人们,所有人都如众星捧月一般围成一圈,你一句我一句地爆着沐之的猛料。

见沐之出现,白慕容的扇子摇得愈发欢快,甚至还朝她抛了个媚眼。

“你、你、你、你、你!”她手指狂抖,点着众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众人一见她将要发作,立刻拔腿四散,一瞬间跑的干干净净。

祁琶正缩手缩脚地往院子外头跑,却因跑的慢了些,被沐之一把抓住:“你个祁琶!我好心收留你,就是为了让你在这儿造我的谣是吧!从今往后你不许闲着,去给桃子当奶妈去!”

听了沐之的话,祁琶不由悲伤地看了眼自己平平的胸部,但再看看沐之瞪得溜圆的眼睛,赶紧缩了脑袋,跑得没影儿了。

沐之气得一甩袖子,但见玉弘蝶和司马云沚还坐在桌边,白慕容利索地从桌子上跳下来,悠哉地晃悠着扇子,语气明快地对沐之说道:“早啊,九弟。”

“早!早你个大头鬼!”她一想起昨日在添香楼被他连累的糗样,不由黑了脸,没好气地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谁允许你住我这儿的?”

听到她语气不善,白慕容竟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

“我那月央宫被六哥一把火烧了,我现在无家可归,所以就上你这儿来了呗。”

“宫里那么多屋子。你随便找一间不就得了,干嘛上我这儿来?”她说着一指玉弘蝶和司马云沚,没好气地问:“你们也不阻止他?”

司马云沚两手一摊,耸了耸肩,一脸“这事和我有关系?”的样子,沐之无语,只得冲玉弘蝶叫道:“那你呢?臭蝴蝶!”

玉弘蝶撑着头,斜靠在桌子上,一直不怀好意地笑着,就那么干看着她发脾气。

看着玉弘蝶那国色天香的脸,沐之不免脑子里开了小差:在有着皇室光环的白慕容身边,这玉弘蝶高高在上的气势竟然毫不逊色。

“慕容兄貌若皎月,灿若星辰,光是看着就叫人舒心悦目,我为何要阻止呢?是吧,慕容兄——”玉弘蝶说着瞟了白慕容一眼,后者立刻得意地点了点头。

眼见这俩货配合的如此默契,她不由心里凉了两分,“臭蝴蝶,你竟然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听见她这么说,玉弘蝶顿时眼睛一亮,跟兔子一样“唰”得就窜到了沐之跟前,激动地攀着沐之的肩,痛哭流涕地说道:

“呜呜......有情敌在,你才终于肯对人家上心了吗——人家发誓,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这样总行了吧——”

沐之看着死死扒住她肩膀,正眼光柔情似水的玉弘蝶,撇撇嘴道:“我求求你,还是赶紧去祸害别人吧!”

总之,不知道白慕容使出了什么阴险手段,玉弘蝶和司马云沚竟然一点儿也不排斥他,而阮轼一向不爱理会府中事,对此也无甚异议。

至于那个被两根糖葫芦就收买了的洪错,沐之从来就没抱过任何希望。

沐之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白慕容这家伙怎么会这么有人缘,全府上下都对他欢迎至极,简直就差拉个红色的大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八皇子入住”了。

其实太子府那么大,他住下倒也无所谓,可她就是不爽,怎么她堂堂太子府,就没一个人有点领地意识,出来抵抗一下他这个外来入侵者吗?

在经过各种给他使绊穿小鞋,譬如不让厨房给他做菜啊,不让浣衣房给他洗衣服啊之类的小动作,以及无数次地动员戟墨庄初联合起义,驱逐外敌的行动失败之后。

沐之不仅没把他赶出去,反而致使她在府中的人气急剧下降,下人们私下都在议论她的小心眼和次人品。

于是乎,她彻底放弃了挣扎,干脆一头扎进京都城外百里的天狼军驻军地中住下,不是日日操练军队,修缮军法,就是叫上曹丘或戟祥,拉着一群小兵踏马入林,撒欢打猎。

这样与士兵们一起同吃同睡的军旅生活,倒叫她感觉安稳得很。

至于朝廷政事,她一句“不识字”,就将奏折全悄悄推给了阮轼,阮轼也都替她打理得妥妥当当。

有时她真佩服自己这师兄,简直就是个当皇帝的料。

…………………………

…………………………

这日,沐之正窝在军帐里看地图,余光瞥见一团白影袭来。

只听“咣当”一声,一只硕大的信鸽一头撞进了桌上的金缕烛台罩,正在罩子里拼命地扑腾着翅膀。信鸽的脚上绑着一截细细的蓝布。

幸亏大白天没点蜡烛,不然直接就给这鸽子点成烤乳鸽了。

她狐疑地看着鸽子:一般寻常通信是传递白条,紧急事务传递红条——这蓝条算怎么回事?

她将鸽子从烛台罩里拔出来,解下布条一看,立时无语。

只见窄窄的蓝色锦布字条上,龙飞凤舞着几个字——

“你在干嘛?”

不用问,肯定是白慕容那家伙。

她好笑地摇摇头,拿起纸笔,写道:

“没干嘛。”

写完,她将纸条卷成细卷,绑在了信鸽腿上,又将鸽子放飞了出去。

不一会儿,她一张地图还没看完,就听又是“咣当”一声,又有新消息来了。

“没干嘛你干嘛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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