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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司马牛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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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穹顶之畔又歇息了两日,沐之被雨困在司马云沚的屋子里,十分烦闷无聊,唯一的乐趣就是在司马云沚的房间里搜寻宝藏,企图找出他的小秘密。

只可惜找了两天,他屋子里不是字就是画,不是书就是卷。

唯一的收获就是在他床底下发现了一个陈旧的木匣子,里面既不是小黄书也不是香艳图,而是收藏了很多小小的孩童玩具,竹蜻蜓,竹蚂蚱,五彩沙包,鸡毛毽子......

木匣子的盖子背面还用浆糊贴了一张陈旧泛黄的宣纸,写着稚嫩清秀的几个字,好在这几个字她都认识。

“‘不能玩物丧志,每次只能玩一小会’,哈哈,真可爱呀。”她忍不住笑笑。

将他的“宝藏匣子”重新塞回床底下,她开始在房间内慢慢负手踱步,参观起墙上风格迥异的字画,十几个装满字画的书鼎,还有如同微缩版的藏书阁一样的偏室,里面数十排书架上都密密麻麻地摆满了书简和书册,都是司马云沚写的阅后心得。

她走进书房,房内陈设依旧古色古香,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味道。

书桌上除了司马云沚最爱的雪砚和徽光小宣,还摆着两列长长的笔架。

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毛笔,玉笔、竹笔、玄古笔、琉璃笔、石笔、金银笔......竟有数百种之多,且每只都染了墨色,想来是他都已一一用过。

桌上一方墨玉镇纸压着一张浅青流云笺,上面用司马云沚最拿手的小云楷写了一首诗,像是近日新作的。

沐之只认得其中几个“人”啊“风愁”还有“不知”什么的字词,看不懂他写了些什么,却觉字里行间笔法清幽,带些缱绻愁意。

她心中立刻对自己钦佩起来,不愧是和文曲星一起生活了好几年,她虽然字还认不全,但显然已经掌握文风这种玄妙的东西了。

得和云沚好好学学写字了,今后奏折还是自己亲阅亲批更稳妥。她心里正想着,就听见司马云沚在内室喊她。

她应了一声,立刻就听见司马云沚将水盆放在地上,朝书房小跑而来。

司马云沚一进书房,就见沐之正在书桌前低头研究他昨日写的东西,不由大窘,赶忙冲到桌前,一把将笺纸夺去,塞在了袖子里。

沐之从未见过司马云沚这么窘迫慌张,不由瞪大眼睛,狐疑地看着他脸颊上的两片红晕,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怎么,这诗见不得人吗?”

想了想,她又拿胳膊肘捣捣他,揶揄道:“莫非我们神仙寡欲的司马公子思春了,写的小黄诗?”

“哪有!”司马云沚连连摆手,脸更红了。

沐之忍不住大笑,却笑了两声就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扯得脖子上伤口一阵疼痛,血立刻就渗透了软布。

司马云沚赶忙跑去内室,端来铜盆和软布,为沐之更换脖子上的软布。

萧风而过,吹得清雨连绵入了屋,混合着书房中的墨香味,霎是好闻。

微风携细雨吹在司马云沚白皙的脸上,他鬓边的青丝迎风而动,拂过她的面颊。

她似乎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端详过司马云沚的脸,一向只觉得他气质出尘非凡,不食人间烟火。

如今细看,他俊眉如峰,眼波如云,皮肤白皙细腻,一看就是从不曾风吹日晒,是个清心寡欲的读书人的模样。

他的面容上永远清清淡淡的,目光清澈见底,全无算计和心机,叫人一眼就能看到底,无法对着这双澄澈归真的眼睛说谎。

与洪错如哈士奇一般暴躁又蠢萌的傻子式单纯不同。司马云沚打小在书堆里长大,从未见过世间险恶,是一份不染世俗污浊的至纯至净。

他单纯,亦聪明至极,下山历练的这两三年中,任何人与事,他只要稍稍接触,便立刻通透明白。

但通透归通透,他自当尘世看客,且看了,懂了,便忘了,依旧初心至纯,不改分毫。

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玉容,她突然很想在那细皮嫩肉上摸一把,她猜那手感一定又滑又嫩。

想完她又觉得自己有点变态,竟然会有这么恶俗的想法,赶忙敛了心绪。

“云沚,你和我在一起会不会很累?”她出声问到。

司马家族的族规只叫弟子们下山亲历人事,却并未叫弟子和她这样俗事缠身、麻烦不断的人搅和在一起。

司马云沚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目光纯净地看着她说:“是有些麻烦事。”

他说着脸上又飞起两片云霞,又道:

“不过我并未觉得疲累,只是......只是心疼你这样累,日日忧虑,没有一日清闲的时候......那些个堆砌如山的奏折,我光是念给你听,已觉纠葛如乱麻。”

她笑笑,“今后我定当勤加习文习字,叫你少些烦恼——对了云沚,不如你再教我写字吧,先从写我的名字和‘阅’、‘可’、‘否’、‘驳回’、‘良言可行’“一派胡言”这样我常用的字词开始吧,别像之前在府里那样,一上来就长篇大论的,我实在学不来。”

“好,等你伤好了我教你。”

“等什么伤好啊,我伤的是脖子又不是手,来来来,现在就教吧,这几天看着你满屋文采风流,我着实羡慕啊!”她说罢立刻扯起司马云沚往书桌前走。

司马云沚无奈,只得铺好宣纸,递给她一支已被磨得质地如玉的白竹笔。

她拿起笔瞧瞧笔头,赶忙摇头,“别用这支,瞧这笔头被墨染得通透,沁入毛缕,一看就是你最爱用的,可不能给你糟蹋了,你给我拿支不常用的就行。”

“无妨,你既要习字,若没有好笔,会很容易灰心放弃的,就用这支吧——先沾墨,我教你写‘白夙沙’三个字。”

她用握刀的姿势执笔吸墨,大大咧咧地在宣纸上画出她的名字。

司马云沚瞧着宣纸上三个七扭八拐弯弯曲曲的字,暗暗叹了口气,顿觉授课之路任重道远。

“执笔无定法,要使虚而宽。当腕若悬河,三指五指按、压、钩、顶、抵,并非蛮力,而用阴力巧劲——应当如此。”他拿起一支笔,执给她看。

她依样画葫芦学了半天,却只觉得他五指修长齐整,自己这右爪子上的五根手指却是各有各的思想,谁也不服谁似的,愣是团结不到一起。

“先一指按,后小指钩,指间要抵住,这样——不对,得微微弯曲,这样.....错了,得这样......”

司马云沚教了半天,绕着她的手转来转去,几次急得想上手替她把手指掰正,却又硬生生忍住了。

最后沐之先没耐心了,一把将他拉到身侧,执笔伸手道:

“讲半天还不如你手把手教我呢,来,你抓着我的手教我写不就得了!”

见司马云沚愣着不动,她干脆抓起他的手覆在她右手背上,替他张开手指握住她的手,催促道:

“来来,我上回瞧见沐疾铮就是这么教那个弹琵琶的小娘子写字的,不过那小子水平太臭,我看教了一下午也没写几个字,你也这么教我,必定事半功倍,来来来,别墨迹了!”

司马云沚被她大力一扯,只得在她身后半尺宽的距离站定,目光越过她头顶,轻轻握住她的手。

他脸有些发烫,总觉得这样的情形有哪里不太对劲,但他从来没这样教过别人写字,也不知道应当是怎样的。

沐之心里则想的是:老子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跟人学写毛笔字呢!真新鲜!

于是,他半拥着她,握着她的手,在纸上落下一个饱满圆润的点,接着向右拉伸出比手指还宽的难看一横来。

“你莫使那么大力气,我都牵不住你的劲......”

“好的好的。”她赶忙应承,放松手里的力气,由着他牵引,在宣纸上缓缓落下飘逸娟秀的三个字“白夙沙”。

她第一次见能从她笔下写出这么好看的字来,不由丢了笔,捧起宣纸细细打量,兴奋得满眼放光。

欣赏了一会儿,她道:“云沚,这字虽好看,但太秀气了些,你得教我写那种气势磅礴的字体,那种才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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