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笑着推开他:“差不多得了,这才几天?”
若屹冷眼扫过去,归凡臣这才注意到白檀身后站着个人:“白檀,这就是你说的朋友?哦,我想起来了,咱们打视频的时候我见过,本人也太他妈帅了。”
白檀有点拘谨,介绍道:“他叫若屹,是我朋友。”
归凡臣嗷了一声,冲他伸出手:“我叫归凡臣。”
若屹不为所动,淡淡的眸子清冷孤傲。
白檀不动声色的拽了拽他的衣角,暗示他给他点面子。
若屹这才把手伸出来跟他握在一起:“你好。”
归凡臣没注意到他俩的小动作,还乐呵呵的冲若屹笑着,给他介绍纪贺和张程。
若屹没想跟他多握,点了点头就把手扯走,动作太快,归凡臣被什么东西硌到了,定眼一看,是一枚戒指。
归凡臣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他对这些东西很敏感,看了一瞬就知道那是枚婚戒。
他皱着眉头,这人年纪轻轻,怎么就在无名指戴上婚戒了?他好奇的多盯了几秒,白檀说要请他们吃饭,归凡臣才收回目光。
把行李扔到宿舍,白檀挑了家海底捞。
这家店人挺多的,稍不留神就没位置了,归凡臣拉着纪贺张程占位置点菜,白檀和若屹负责去调汁。
归凡臣坐在位置上,不安分的咬着手指,认真的观察着远处调酱的白檀和若屹。
张程在他脸前挥了挥手:“喂!干嘛呢?”
归凡臣回过神,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看若屹:“我当他是个面瘫呢,怎么在白檀面前能笑的那么开心。”
张程扭头看了一眼,笑道:“你观察他干嘛?嫉妒他抢了你的风头?”
归凡臣咂嘴:“你不觉得....这个若屹...啧...很..很奇怪吗?”
“奇怪?”旁边的纪贺听不下去了,接了一句,“我看你才奇怪吧,盯着人家看半天了。”
张程应和:“是啊,没对你笑就奇怪?冲你呵呵笑才更奇怪吧。”
“不是!!”归凡臣皱着眉头,着急的想跟他俩解释若屹跟白檀之间的微妙感,但又想不到形容词,“你们之前有听白檀提起过他有这么一个朋友吗?他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张程都无语了:“人家老家那边的朋友还要给你介绍介绍啊,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脑子肿包了?”
白檀和若屹端着酱料过来了,归凡臣看见他俩有点心虚,突然站起来:“我去拿吃的,你们看好位置啊。”
等他回来的时候,四个人已经脸对脸坐好了。
若屹在里面坐着,白檀在他身边,三人座的长沙发两边各有一个空位,换做平时,他就贴着白檀坐了,可今天反骨,没挨着白檀,坐到了他俩的对面,跟张程挨在了一起。
张程还有点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
火锅沸腾起来,若屹条件反射的去给白檀夹东西,很快白檀的碗里就堆了一个小山。
白檀娇俏的冲他眨了下眼睛:“你吃你自己的,别给我夹了。”
虽然这个行为非常的正常,但是在归凡臣的眼里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眼神正不知道往哪里瞥,突然就被白檀手上一闪而过的白光愰了眼睛。
“!”
归凡臣愣了半天,确定那枚戒指跟若屹手上的是一对对戒,惊的他脱口而出:“卧槽……?”
白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归凡臣赶紧将眼睛摆正:“没...没事。”
吃过饭,若屹把白檀送回寝室,天色逐渐变黑,也意味着若屹要走了。
白檀从没有觉得时间过的这么快,他偷偷摸摸的把眼角忍不住溢出来的眼泪擦干净。
他自以为偷偷摸摸,但被归凡臣看的一清二楚。
若屹距离开学也没几天时间了,他拉着白檀出了寝室门,叹了口气:“我走了。”
白檀拽着他的手:“我送你。”
若屹笑道:“我把你送到寝室,你再把我送回校门,傻不傻?”
“……”
若屹说完,白檀小脸一皱,又准备哭了。
他无奈道:“好,送。”
·
归凡臣看着宿舍门出神。
白檀连分手都没哭,却因为一个朋友即将离别掉眼泪?
纪贺手机弹出一条消息,他看白檀没拿手机,道:“前门那边好像要修什么校园桥,他俩要是走前门不就白绕了,我去提醒他们吧。”
他刚站起来,归凡臣拉开宿舍门:“我去。”
关门的动作刮出一阵风,张程笑道:“他怎么这么积极?”
纪贺摇摇头。
·
白檀不敢牵手,只能紧紧的贴着若屹走。
若屹都快被他贴的挤到一边花坛上了,他宠溺一笑,眼神碎光闪闪:“要不我转校回来吧?”
这话不切实际,哪有那么好转的,白檀知道若屹在哄他开心,僵硬的扯着嘴角:“咱俩要是连三年都熬不过去,就别谈一辈子了。”
若屹冰冷的脸此刻有些融化了,他的眸子蒙上一层雾气,揽上白檀的腰把他推到墙角。
白檀心一慌,四处张望,身边没人,他问:“怎么了?”
若屹沉默了一秒,俯身吻了上去。
“!”
·
夜幕四合,宿舍靠着阳台照进来的朝霞已经看不清东西了,纪贺把灯打开,张程抢在他面前拿起浴巾,还没进浴室,归凡臣满头大汗的冲进来,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
张程吓了一跳:“干嘛?看见鬼了?”
归凡臣气喘吁吁的抢走他手上的浴巾:“我先洗。”
“???”
张程迷惑的看着他往浴室去:“那是我的.....浴...”
“嘭——”浴室门被重重的关上。
“……”
归凡臣衣服都没脱就把花洒打开,直到上衣都湿透了他才反应过来。
他洗完澡,上衣已经不能穿了,出浴室的时候只能光着膀子,穿着半湿的裤子,任谁叫都不理,跟丢了魂一样坐在凳子上发呆,还时不时的看白檀的床位。
白檀回来后,归凡臣听见门响下意识的看过去,白檀唇瓣红红的,嘴角还破了皮,虽然不明显,但在归凡臣眼里,好像是什么污秽之物,他立马撇过脸。
“……”
纪贺随口一问:“怎么回来这么晚?凡臣澡都洗完了。”
白檀实话实说:“我没看群消息,前门不能走,就绕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