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再正常不过了……
陈君故逐一按摩手指的骨节，听着一群世家公子聊着不痛不痒的话题。
金风细雪楼显然也知道这个包厢里的人物都是谁，给足了庄家魏海桐的面子，吩咐传菜下去不足二十分钟，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就已经摆满了一桌子。
在这种场合说话做事更要三思而后行，话题尽量边缘，尽量无伤大雅——连网球都已经讨论了超过半个小时了。
因为菜肴上来，大家又不约而同地换了一个新的话题。
是关于郑思危公司十周年庆典的“超级短线”。
纪行书问道：“郑总，今年每个人的启动资金是多少？”
郑思危回答：“二十万。”
“哦？”纪行书挑了挑眉，“怎么感觉和五周年庆典的时候一个价格？”
“一直是一个价格，这是我一开始就定好的规矩，等到十五周年庆典的时候，依然二十万的。”郑思危笑着问道，“怎么样？纪总想不想过来玩玩？我记得你也很会炒股的。”
“别别别——”纪行书摆手拒绝，“别算我，我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悠的水平，郑总举办的‘超级短线’活动在股票圈是最近的最大热门，一呼百应的，到时候世界各地的高手都出山来玩，还有不少指望这个发一笔横财或者被郑总看中提拔一下的，我就别过去丢人现眼了。”
郑思危垂下眸，纪行书都已经这样说了，他实在没有再继续为难逼迫纪行书的道理，他笑了一笑，又慢慢抬起视线，这一次他的目光对准的是一直拼命想要降低存在感的谈凯，他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对方几遍，又开口道：“纪总不愿意过来玩，倒是情有可原，那谈总你呢？不要告诉我谈总你也是‘丢人现眼’的水平，我可记得你是很懂股票这一块的——”
还没等谈凯回答，郑思危就有些挖苦地继续说：“谈总美人在抱之后到底是不一样了，爱情的滋润真让人羡慕，瞧瞧这脸色红润福光满面的，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酒啊？”
郑思危这几句话说的，不止是谈凯尴尬，在坐的每一位都忍不住尴尬起来——
“说到这个超级短线——”陈君故没有忘记她和谈凯私下的约定，她强行将话题又拉回来，“去年我在美国参观过几个大学，其中有一个大学的社团活动，就是超级短线相关，他们的参与资金一开始都是规定的五百美元，但是我听他们介绍，有一年的冠军最后战线收盘的时候翻到了几十万美元，堪称高校里的‘超级短线’奇迹。”
“别说是高校了。”魏海桐作为今天的庄家，他也不想让郑思危把他的场子给砸了，那样掉的是他的面子，看到陈君故帮忙解围，他也跟着说，“股票的长线和短线是两种玩法，短线考验的不是长远的布局、不是胆量，考验的就是眼光和胆魄，还有心态，约等于头铁的敢死队。”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不尴尬了的话题，众人当然不着痕迹地一齐将话题扯回超级短线。
“我是觉得有一个人绝对适合玩超级短线。”傅城加入话题，“不过呢，要说谁绝对不会参加，那这一位也绝对排到头一号。”
“傅总在说哪一位啊？”贺江悦当然知道自己是明知故问了，她笑着说，“如果傅总说的那一位是说我们家的大少爷，那你还真没是说错，以大家对他的了解，他对这些事情肯定是没兴趣的。”
“——谁说我没兴趣？”贺济舟恰好推门进来，神情悠然，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举着香烟，走到餐桌旁，夹着烟的手拍了拍贺江悦的肩，“不是我做不好，而是我懒得做，一旦做，就要做到最好，本人一辈子没当过分母。不过呢……我也算是玩超级短线出身的，恐怕郑大公子也不愿意我这个想拿第二都难于上青天的选手进去打破局面吧？”
“……”
像这种家伙，也不知道该说他是自信是自负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