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闻言愣了愣，没想到主任竟然是院长的学生。
那……
“哎，别别别，你可别说是我的学生，当年也不过是恰巧遇上和你聊了几句，称不上是你老师。”
“不，老师，学生一直记得您教的……”
老院长摆手推辞，但主任却急了，赶紧开口为自己辩解。
但几乎立刻，原本慈眉善目的老者突然没了笑容，眼中仿佛自带冷刃，冰冷地射向站着的臃肿男人。
“哦？你真的记得？”
刹那间，整个屋子都静了。
沈凝切身感受到老人的威压，顿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更何况是被老人直直质问的人。
是啊，只记得话哪里是真的记得，如今他干了这种事……
屋子里陷入了寂静，沈凝知道自己这会儿插不上话，索性不急着开口，静观事态发展。
然而下一秒，一直沉默的李萱突然落了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连声音都带着崩溃的嘶哑。
“院长，您明辨是非，我终于遇到了能给我主持公道的人！”
“是他，是他一直接着职位之便骚扰我！我一直拒绝，每天上班都提心吊胆，但还是……还是被他强迫了！院长！你一定要帮我，我做的事都是他安排的！这件事和我没关系啊！”
李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样子说得竟然不像是假的。
“你胡说什么！你……不是你来求我帮你脱罪吗？！你个白眼狼！”
臃肿男人没想到被身边的人背刺，顿时涨红了脸。
沈凝惊了一下，下意识望向对面的老者，这才发现，老人也在看向她。
“沈医生，我平日不在医院，你是她的同事，你有听说过什么风声吗？”
李萱看到了救星，忙不迭抓住沈凝的衣服，眼神急切中带着恳求。
“沈医生，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但是你一定要好好想想，你，你忘了？好几次部门聚餐，我都说过我不想去的，但是我还是去了，都是他逼我的！还有……还有！我很少一个人在更衣室换衣服，每次都要等到有人才进去！因为他好几次都直接闯进来！你，你心思细，你应该注意到了吧！”
“沈医生，我们都是女人，你应该知道我们有多不容易对吧？你之前被谢韫城那个渣男背叛，也知道我们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
李萱哭得喘不上来气，但说得细节却勾起了沈凝很多回忆中的片段，这才猛地发现，原来她早就遇上了这些，只是没能及早发现，注意到身边人的求救信号。
沈凝默默捏紧了茶杯，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说得对，确实有这些事。”
李萱愣了一下，顿时喜上眉梢。
但是下一秒，沈凝默默推开了她的手。
“李医生，如果你早点告诉我这些，我一定会帮你，也会毫不犹豫站在你这边。”
“就算你最后还是……，我也不会觉得是你的错，我承认，有时候会有很多身不由己。”
“但是，当你利用恶魔给的权利去谋求自身利益，而牺牲对别人的公平和清白的时候，这件事就已经不一样了。”
沈凝平静回望，看向对面人的眼睛，一字一句。
“该帮的我会帮，但是我不会忘记，自己也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