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下，“生什么气？”
“我刚才那句话。”
“我知道，刚才，夫人是在宽慰奶奶给你的那个女佣。”
“那你还生气？”温蝶瘪了瘪嘴。
“当时没想到，就是听见了，就……”权斯燃声音低了些。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温蝶解释，那种像是被魔鬼附身般的感觉。
权斯燃虽没说，但温蝶看权斯燃这样，也明白了，是他那病和小时候的经历。
导致他心理有些问题。
安全感，太低了。
但，这事如果非要算账，其实也怪她——本来一开始，他掏出了真心。
而那时候的她，却仍在试探。
当然，也是因为她缺乏安全感的原因。
只不过小时候，她的母亲一直告诉她有坏情绪一定不能憋在心里，要发泄出来。
哪怕大喊大叫，像个疯子一样，但是一定要发泄出来。
所以她长到现在，才没把自己憋成和权斯燃一样的情况。
只是，却也不得不说，有时候，他们俩还真挺同病相怜的。
那么小，就都没了天底下大多情况下最爱你的那个人。
要面对深宅大院，豺狼虎豹，要懂虚与委蛇。
本该天真无邪的年纪，探索的却是该如何保全性命。
“斯燃。”温蝶看向权斯燃，突然很郑重地叫了他这么一声。
直觉温蝶有很严肃的话要说，权斯燃对上温蝶眼睛，有些紧张。
“夫人说？”
“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会和你共度一生。”
温蝶看着权斯燃，左手与他的右手相扣，紧紧的。
权斯燃瞳仁猛然扩大，颤了颤。
温蝶唇角微微上扬，“我会和你白头到老，我希望我们能够恩爱两不疑。”
“我觉得我能做到，因为斯燃你给了我这种自信。”
“嗯，你觉得，你能做到吗？”她问。
他就要开口，她右手抬起轻轻捂住他嘴。
“你先别说，你要是做不到，那也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没给够你安全感。”
“我会努力给你的，好吗？”
她说完，才移开手，却不想迎接她的是——
肯定的一声：“能。”
“夫人能，我当然能。”
权斯燃认真地看着温蝶，又垂眸看了眼她手上的戒指，随即再次看向她。
他长目漆黑，瞳仁里带着期盼的光亮，如同含着浩瀚星辰的宇宙般望向她。
“如果可以，我还想和夫人一起养只狗。”
“我想让飞飞成为这世上最长寿的猫。”
“我想……”
“嗯？”
“我想和夫人一辈子，如果可以……”
“下辈子，能够早点遇到夫人，就更好了。”
他没说的是：
【为此，我愿从今日开始礼佛。】
【渡我从前不跪而造下的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