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岸,何驰站着不动只等李婉儿进招,李婉儿也不客气,伸手朝着何驰便打。
“喝!”
没破防!
“呀!”
还是没破防!
李婉儿的拳脚是练出来的,但是最关键的力量却是欠缺的,只是空手状态的话何驰完全可以用肉体硬抗她的攻击。
“还要打吗?”
李婉儿看何驰挺在原地挨了一拳一脚纹丝不动,于是撤步一脚踢向何驰的心窝。何驰往后退了一步,那一脚从何驰面前晃了过去,没有造成丝毫伤害。手短脚短,别看这一截的身高差距,有时候就是决定了招式威力的上限。像李婉儿这样欠缺实战经验的人就是凭借蛮勇打人,连思宁、阿努吉和鲁青儿都知道用巧力打人关键,这个白牡丹还要多多历练才行。
“看招!”
“喂!我可是你未来丈夫!”
何驰往后连撤两步才躲开这一脚,这幼虎输急眼了,居然直接冲下三路招呼!她见何驰退远了正要追上去,樊城这里的码头主簿迅速赶来冲着正在动手的两人喝道。
“这里禁止斗殴!”
李婉儿这才终于卸了拳头,何驰让她快去牵马,然后立刻向码头主簿揖礼打招呼。
“夫妻打架也不行!”
“是是是,有劳大人。”
樊城这边的码头主簿何驰并不熟悉,说了两句好话,给了十文茶钱终于把主簿劝走了,李婉儿也牵了两匹马从船上下来。何驰付过渡船费用,一人骑一匹顺着官道错开樊城往北走了。
这次李婉儿不再让步何驰,两人骑马越骑越快,还好驮马天生快不了,不然李婉儿一定飞出去。
二月十三。
今年冬天北疆安定,在击退几波匈奴人小规模侵袭后,长城内外烽火不起,阴山、关中稳如泰山。各地屯军除了练兵就是练兵,好多地方军需库存都已经满溢,虽然各地守将组织了几次出关扫荡,但是收获寥寥。匈奴已经彻底退回了漠北,而那个冒顿更是-一路逃回了匈奴领地。
从守城战打到几千人的游击战,再从游击战升级到六万对八万的小规模战役,最后竟然活生生的把匈奴逼退回了漠北。短短四年时间,那名在天机殿上大声索要岁币的匈奴使者不见了踪影,如今外患已经缓解,太子的出行计划又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之中。
襄阳昭仪车驾预定二月十五北上,她作为九嫔之首只要一脚踏入宫门,群臣都要呼她一声娘娘。何驰给昭仪铺的路已经足够宽了,宽到宫内宫外没有一个人可以发出反对之声。
故而现在朝堂上又发出了另一种声音。
“臣有本要奏,臣恳请殿下起复何劳禄。荆州支撑北方战局已有三年,其中江夏郡出力最多,何劳禄纵使有教子无方之罪,然其子何驰也已经心性安定。如今论功行赏,理应宽恕其罪起复使用。”
“再议!”
“臣有本要奏,幽州各屯所今冬战备物资充足,各地豆油库存积压严重,请陛下恩准互市以缓解库存压力。”
前一道奏章还有点道理,但是这第二道奏章是什么鬼,豆油放不下了要拿出去卖?柳成和张晴都犯嘀咕,去年豆油消费量的确是少了,但是各地作为战备的豆油远没有到爆仓的程度。
天子端坐在龙椅上,他可不想因为这些蚊子叫唤就坏了好心情,如今最紧要的三件事悬在头上。第一就是昭仪入京,第二就是琴扬出嫁,第三就是江夏休耕。
前两个很好理解,第一个二月十五启行,第二个何驰还在手搓奇观。至于第三个是皇帝的想法,毕竟江夏已经支撑三年的北方战局,去年库存没有多少消耗,是不是考虑让江夏休耕一季缓解一下土地肥力。皇田司测绘去年降雨量锐减,今年可能病虫害多发,建议多地保水固肥、精田稳收,将精力更多的投入到保证粮食产量上,以免顾此失彼最后弄出个全盘绝收的惨剧。
“各地军库严守严查,敢有偷窃者流,敢有私卖者斩。传谕何劳禄江夏休垦养田,荆州免税一年。”
“陛下圣明!”
百官呼和,唯独柳成没有搭话。等声音落定,他走到御前谏言道。
“陛下,臣以为不妥。”
“柳卿何言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