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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罗玛尼阿其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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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望台上,王将怨毒的诅咒是那般惊骇瘆人,但却让人听得莫名其妙。

邦达列夫......听名字倒是个俄国人,就是他和王将有关系?

源稚生听得云里雾里,但有一人不是——

“呵呵呵呵.....”

“藤丸?”

身旁传来异响,源稚生诧异得看向少女,脸上带着惊愕。

只见女孩垂着脑袋,一只手插在腰间,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上半张脸,五指的缝隙中是垂下的橘红色的发丝,她微微颤抖着,仿佛那是无法抑制的愉悦之情。

“呼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突然仰头笑了起来。

是那种舞台上的狂笑,大红色的外套都跟着震颤,衣纹仿佛流水。谁也不知道她是真心要笑还是在表演,那种笑实在太有戏剧般的张力了,就像是杀人夺国的英雄终于得到了天下,站在世界的最高处肆无忌惮地狂笑,笑那些自不量力挑战她的敌人,如今都已经化成了枯骨,那么的志得意满,那么的目空四海。

煌煌天下,他已经君临最高处,从今以后,再没有人能够在她面前站着说话!

王将倒在地上,生机已经接近尾声的他愣愣得看着女孩,脸上的血色愈加消退,心脏潮冷的寒意覆盖。

“果然....果然是你.....”

少女俯瞰男人,她如是说道——

“不,我只是想笑。”

“少给我开玩笑了!!!到了这样的地步,你还要羞辱我吗!!”

王将万念俱灰,仿佛遍体鳞伤的野兽般嘶哑地狂吼道。

少女闻言正色道。

“那好吧,那我是。”

“果然,果然是你!!”王将惊叫。

少女耸肩,她在在场其余几人都无比撼然的视线中摊开双手,双眼中是目空一切得冷然,那副从容的姿态仿佛从未陷入过苦战。

——当然,此乃谎言。

藤丸立香完全不知道这个人在说什么。

之所以猜到源稚生会被操控,是因为她对目前的情报和源稚生的回忆进行比对,如果说橘政宗所说的什么黑道托孤全都是假话,那么他的目的就非常明确了,是为了得到源氏兄弟的战力。

但是有一点依旧不明确,那就是他为何要去找?

要去找,就说明他知道源氏兄弟的存在。

从立香对辉夜姬AI的回溯记录来看,整个蛇岐八家没有人知道源氏兄弟的存在,身份都是假的,往上追溯就会发现源氏兄弟,乃至上杉家主都和这个蛇岐八家完全没有关系,是橘政宗一个人带来的。

如果说不是蛇岐八家创造的皇,那到底其来源是什么呢?

藤丸立香保留这个疑惑,但鉴于“橘政宗早就知道源氏兄弟”这个猜测,她从未放宽源稚生是否会被梆子声控制这件事的怀疑。

——不是听从,而是被迫服从吗....你在救助了在山中小镇被源稚生砍到濒死的他后,给他做了心理暗示?

甚至就连少女口中的这句话,都是在有意暗示诓骗王将,制造出“藤丸立香对源稚生没有警戒心”这样的假象。

只有当猎物以为自己是猎人的瞬间,她才乐意揭开手牌。

至于邦达列夫,那就是她完全不了解的领域了,一时之间无从下手,她倒是想用辉夜姬的AI进行世界范围内的人名搜索看看,但此刻也没那种机会。

所以她估摸着,自己似乎得装下去,以便从这个破防了的男人身上找到些信息。

“果然是你!!!你是他的人!?!!——我就知道,什么推理,推测,战术都是假的,世界上怎么可能有生物能够未卜先知般做到这么多布置!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蛊惑源稚女的!”

王将继续以歇斯底里的姿态质问,但却转而面向源稚女。

“....你呢!你到底在想什么.....”

王将此刻血流如注,即便本体没有受到伤害,发声的也终究是这个肉体,所以身体被破坏成这样,王将的声音自然也是无比低沉空洞。

“很奇怪吗?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我想杀死你来着。”风间琉璃言笑得天真烂漫,像是在故意恶心王将一般。此时的他仿佛野蛇蜕皮般脱下了那层恶鬼的面具,又变成那个台上的的戏子。仍旧疯狂,却少了一份歇斯底里,眼中除了源稚生外出现了他人的身影。

面前之人,是他同样憎恶的对象,将他推入低于深渊之中的恶鬼。

他也猜出了立香的想法,所以干脆配合得混淆视听。

“难道你不知道?哦,那你现在知道了。”

“......”

王将先是一阵沉默,旋即又勉强张开嘴巴道。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杀死我,但为什么是现在?”

王将不解,几乎是祈求得到回答般般问道。

“你明知道杀死我也没有用,只要我的本体不死,你就永远被我所限制,而你杀死我的行为必将受到报复,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王将的话语让人毛骨悚然,他并非是在骇人听闻,而是切实的自信。

那个能够控制住风间琉璃的梆子声诡异异常,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那对于风间琉璃来说就是绝对的命令权,让他去死他就去死,让他用自己的炼金武器凌迟自己,风间琉璃也无法抵抗。

但风间琉璃依旧这么做了,就说明他有着把握。

把握....

“原来如此...”

王将突然醒悟过来。

他不再看向风间琉璃,而是感慨得看向柑橘色的少女。

“....也是你?”

王将的面具再一次扭曲。

“你把你在我这得到的情报全部告诉了风间琉璃,你有了杀死我本体的把握,以此换取他对你下注的可能性。而时机就在于你方才将其打入电梯井,而我还在大了望台内的时候。”

“说到底,如果是为了拖延时间,你从一开始就不可能用那种突然爆发的武斗方式浪费体力,我早该注意到了的,你的爆发就是为了找到机会和风间琉璃独自交谈,在电梯井内创造出我无法窃听的短暂时隙......”

“回答正确,但是没有奖励。”

藤丸理想不咸不淡得回答。

“因为你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如果不把确信的胜机送到你面前,你根本就不会咬饵吧?而且——”藤丸快步上前,一脚踹碎了被王将放在身后打算偷偷敲响的梆子。“还拿着这种作弊道具,少给我开玩笑啊。”

碎片散落在大了望台支离破碎的地面上,凌乱突兀。

静籁的时空中,王将愣愣得看着梆子破碎,被钉死在原地的他摇摇晃晃地想要站起来,却发现那把樱红色的长刀已经把他彻底钉死,他连跑都跑不掉了。

他看着生机流逝而跪下的自己,从未有过的愤怒肆意翻涌,男人不可置信地颤抖着,赤红色的泪水从公卿面具上滑落。

对他来说,这已经是第二次被邦达列夫所谋杀了。

第一次的败北源于自己的疏忽大意,王将将其接受,并卧薪尝胆般品味着痛苦,又在数年后重归王座之前。可是他所得到的结果,却是悲剧的重演,只是再次完全体验了那绝望与恼怒。

王将被血泪染湿的眼睛无比骇人,绝望开始蔓延。

“你那么....”

他跪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努力用嘶哑低沉的声音说道。

“你就那么看不起我吗!?”

“将我推入地狱又故意让我活下来!让我跌入深渊又在旁看着我一步步爬上来!你就这么想要将我贬作小丑吗!!!”

本来含蓄恐怖的面具因为血泪而扭曲,化为判若两人厉鬼般的面孔。因为憎恶而忘我的王将此刻已经不分敌我,向着风间琉璃,源稚生,藤丸立香,又或者世上一切咆哮出撕心裂肺的怨怒。

“那就来试试啊!!!你个躲在背后的阴险小人!!只会偷袭和藏在暗处的卑劣之徒!!我会揭穿你背后的所有真相,我会把你珍爱的棋子杀死在这东京塔的牢笼之中!!!——”

王将直到消失的最后瞬间都在叫喊着诅咒的言语,那里已经没有了那传说中的恶鬼之首,只剩下吼叫着怨念的恶灵之声。

但所有人心头都未放下心中的那把枷锁。

这不是传奇故事,死去的人不会奇迹般生还,王将这幅傀儡已经全身骨骼碎裂,断骨插入他的所有脏器,长刀贯穿心脏,血液蔓延到地上成一条刺眼的河流。

但名为王将的人不会无的放矢,他既然说了要将所有人杀死在这个东京塔内,那就不会食言。

源稚生不敢相信那个曾经笼罩着蛇岐八家多年的阴影就这样消散了,而风间琉璃同样不相信那个如炼狱阎魔的男人会就这样死去,看着那破碎的梆子,源氏兄弟都没由来的感觉到一阵恶寒。

但那木梆子早已破碎,应该已经没有能够束缚两人的事物了才对——

嗡呜——————

突然,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巨响震慑,那并非是梆子声,而是如同婴儿哭泣般尖锐的喊叫。与此同时,整个大了望台突然暗了下来,连远处建筑照射而来的光芒都被一并吞噬。

死侍,是龙形死侍,原本死寂无声的怪物们突然一股脑得涌了上来,化作墙壁般将整个大了望台封闭起来。

他们张牙舞爪,本就失去了玻璃的大了望台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阻碍,几乎疯狂得想要冲入其中,撕咬吞噬那些高贵的王血。

这就是王将的后手?众人中唯一还在思考的女孩此刻有些疑惑。

立香并不是疑惑于为何以死侍作为后手,大量的龙形死侍的确有弑皇的可能。但问题在于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为什么是现在?

为什么刚才众人交手时王将没有第一时间将龙形死侍投入战场,少女为之做好了准备,却始终没有迎来偷袭。

难道说....

她突然一惊,电流从脊背穿过,少女几乎是毫不迟疑地转身踏步,拧身摆出出拳的姿势,不加掩饰的凶意尽数宣泄在风间琉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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