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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今年冬天有点冷,我女沈宁是兵马大元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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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老太君震耳发聩的话,使这朝堂之上的君臣俱都静无声。

被针对的何侍郎满背汗涔涔,吞咽口水,惶惶间如涸辙之鲋,不敢与老当益壮雄心未愁的燕老太君对视。

试问这金銮殿,文武百官,有几人敢说断子绝孙又无妨。

能够真正的做到先天下之乐而乐,后天下之忧而忧?

燕老太君作为国姓老将,早年是能和沈国山平分秋色的,差点儿就拿了战神名号。

何侍郎低着头,不再敢去回话。

“沈将军,老身和你父亲,都老了。”

燕老太君看向沈宁,“壮志难酬,不必当年,这疆场,总归是要有年轻的将才,你且放手一搏,挽歌与你同立军令状,不守玄月此身不回,能够埋骨他乡之青山守着大燕的边关也是上京的好女郎。今天下列国,武帝雪女,我大燕如浮萍,当有立锥之本事。弱国无话可说多是不平等,唯有马背上的真刀实枪,才能守出这黎明盛世和一个真正让百姓安乐的强国!”

沈宁看着白发苍苍不怒自威的老者,眼眶红了一圈。

这京城权贵的旋涡众人执棋都想做权利地位的胜利者,却无几人能够真正做到对这天下百姓感同身受。

楚皇后以云骁勇引燕老太君合纵,京都上下俱都以为国公府和燕老太君会是皇后一党的人。

而她在赌——

赌燕老太君和她父亲一样,是对这苦寒百姓感同身受之人。

只因她清楚。

如若她随太子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她的父亲沈国山,会亲自来了结她。

而这,就是忠心武将世家代代相传没入骨髓深处的家风!

“晚辈沈宁,谨遵老太君的教诲。”

沈宁低头颔首。

燕老太君笑了。

她假意和楚皇后一道,就是为了让帝后放轻戒备,关键时刻,再出手相助。

诚然,北幽城和太子一事,让燕老太君彻底对沈宁改观。

她国公府云家军助的不是沈宁,而是愿意为公道赴汤蹈火犹不悔的沈将军!

好在帝后相信了,否则朝堂之上,不会逼沈宁前往北部 。

而一切的分水岭、导火索和转折点,就在这军令状。

不仅要立下军令状,还要告示出去。

一旦如此,便不容更改。

潜藏在暗夜里热血不减的人,就会如雨后春笋般出来,把帝后打了个措手不及。

元和皇帝高居御座,目光深邃地看着沈宁和燕老太君。

这一刻,彻底地失控了。

沈宁反将一军,直中要害。

元和皇帝有种被野兽蚕食皮肉深海吞噬头盖骨的无力感。

他望着沈宁年轻的面孔。

脑海里出现壮年时期的沈国山。

父女之间,不断地变换。

沈宁比之沈国山,多了一份狡猾。

是能屈能伸无所顾忌的狡猾,分明是个淡漠刚直之人,为了破局,她能把自己卑微到尘埃里,也能鼎山而立。

这一刻,元和皇帝心中忌惮,已是前所未有的浓郁。

各种感觉交织在一起,冲撞胸腔,置顶天灵盖,犹若雷霆铺展开来,直让他头皮发麻,杀心四起!

只因——

皇权,不容挑衅。

天家威严,不容臣子揣测和凝视!

“燕老太君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此心上感神佛下可鉴九州之地,此番北部战事,有云家军,那我大燕的胜算又大了些,若能早些安定下来,北部百姓便可免受战乱疾苦了。”

元和皇帝掩下了万般的情绪笑着说。

燕老太君再度行礼。

朝堂之局,北部人选,皆已定之。

……

荣华宫。

楚皇后靠在软榻,闭目养神,华贵织金的绒毯披盖她的身上,睫翼轻垂,难掩青灰色带来的憔悴,丧子之痛让她面色发白无心施粉黛,眉头轻轻地颦蹙,小憩也不能完全松弛安心。

等到宫女带来前朝的消息,楚皇后正在喝一杯暖身的热茶。

“啪嗒——”

精致的茶盏掉在了地上。

她猛地站起,整张脸,显露出了狰狞之色。

荣华宫的宫女们都匍匐在地不敢动。

主事嬷嬷安抚道:“皇后,太医说了,你当好好调养身子,每日喝些固本培元的药汤,不易动怒,伤了身就不好。”

楚皇后咬着牙,愤恨道:“这个老东西,竟然敢算计到本宫身上了!”

她以为自己是在利用燕太老君,殊不知,燕老太君才是那个执棋之人。

主事嬷嬷分析道:“沈家藏拙,韬光养晦,这朝野上下,有不少人是跟他们一条心的,这些人或许不多,但对大燕江山来说至关重要。只是,天下父母同心,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这燕老太君竟真的能做到铁石心肠,皇后,是我们棋差一步,算错人心了。”

沈宁颇具燕老太君年轻时的巾帼风骨。

楚皇后和嬷嬷在此之前不是没有商榷过。

只是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出发,燕老太君定然不会原谅沈宁的。

那几分相似的风骨,或许还会成为最憎恶所在。

而主仆二人最没想到的是。

燕老太君不只是一个母亲,还是一个心怀黎民能辨善恶以天下为己任的母亲!

“人心?”

楚皇后笑了。

她抬眸,看嬷嬷,问:“人心,能值几个钱?”

嬷嬷无声。

楚皇后闭上了眼睛,怒到深呼吸,胸口便如群山叠峦般地起伏。

她皱紧了眉头,心虚郁闷又躁得很,难以纾解开来。

“皇后又头疼了?”

嬷嬷关心不已,忙为楚皇后按揉两侧的太阳穴,“宫武宴后,娘娘就每日每夜的头疼,疼到整宿整宿睡不着,娘娘,你该爱惜身子,若太子殿下知晓的话,会为母亲感到伤心的。”

楚皇后两眼阴郁,“我儿不能白死,她燕老太君的儿子是个不成器的废物,我儿可是日后的国主,岂能相提并论!”

“娘娘说的是。”

“听说,太子妃交代了太子的罪证,还辨自己是无辜之人?”

“太子妃为求自保,无所不用其极。”

“贱人,傍着我儿享受荣华富贵,而今竟还想独活,她应当下去给我儿陪葬,好好地伺候好我儿。”

“娘娘说的是。”

嬷嬷眼底的杀机一闪而过,行了个礼便退下去处理楚皇后交代的事。

……

另一侧。

“什么?云家军要去北部?”

兰贵妃扶桌而起:“还是燕老太君亲口说的?这燕老太君和楚皇后不是一道的吗?”

她无视掉心不在焉的九皇子,踱着步子贵妃长袍曳地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走来走去,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当中,末了展露笑颜:“好啊,姜还是老的辣,皇后被那老太君摆了一道。”

燕长临陡然来了精神。

“母妃。”

他急切道:“沈家得道多助,在上京立于不败之地,我便能娶如玉了。”

兰贵妃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燕长临。

“长临,你身为皇儿,焉能绊在小情小爱之上。

是!沈家现下看起来经过今日朝堂必然是如日中天,但外强中干,有何用?

你当真以为你的那位父皇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沈家、云家的军令状,北部战事可不是单纯一个南岳国,南岳国的背后有武帝国,那等靠山岂是我大燕能够比的?

沈宁、云挽歌、东境十万军必然埋骨大燕以北。

届时,沈家又将何去何从?若是你沈家夫婿,你又将何去何从?”

兰贵妃摇摇头。

她这个儿子,是个恣意通透之人。

但身为皇家孩子,太过于恣意可不是一桩好事。

深宫之中,既无父子,更无兄弟,只有利益盟友。

“太子是沈宁亲手诛杀的,就死在新年子时,这把你父皇放在眼里了吗?你执意要娶沈家女,还是最不中用的那个,你要你父皇如何想?”

“那母妃认为,孩儿应当如何想?”

“太子亡故,东宫之位暂缺。”

兰贵妃眯起了眼眸,笑了笑。

她停在了九皇子的身边,俯首道:“长临,你是母妃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只有母亲,才会与你一心。你现在娶不了沈如玉,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你自己身为皇子无权无势。”

燕长临听出了母亲的弦外之音,眼皮跟着一跳。

“长临,记住母妃的话。”

耳畔,是母亲温柔如熏风的话语声。

“唯有登高,才能望远,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去争取。”

“权势、地位、名利、金银、女人。”

“山脚下和山巅的风景不一样。”

“爬上去看看。”

“………”

燕长临抿紧了唇部,眼神幽暗,沉了下去。

他不晓得,这个冬天,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变故。

北幽城。

失踪的少女。

歹毒的尚书。

无道的太子。

再难回到从前风平浪静的上京城了。

哪怕他只想做一条小鱼儿,也会被大风大浪推着往前。

……

皇宫。

宫道之上。

燕长绝带着叶倾城匆匆而至,在半道就听说了金銮殿上的事。

“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我竟被李宗师给骗了。”

燕长绝遥望着金銮殿的方向,袖衫下的双手,紧紧攥起,又缓缓放下,兀自低语:

“这样也好。”

混乱,才显真章。

暴风雨真正的来临,才会出现新的转机。

前朝后宫,如今的注意力都在沈家之上。

又何尝不是一桩好事?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东宫之位悬空,上元未过,元和皇帝就一下损失了两位儿子,彻底打破了过去的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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