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你可愿下嫁燕家？”
众人下意识看去，却见话题的主人公正与最小的皇子玩闹，笑容中满是朝气，让人情不自禁就跟着心生欢喜，旋即想起她以前的所作所为，又齐齐错开眼去，心道见了鬼了。
他们继而去瞄疑似着急嫁女、乱点鸳鸯谱的皇帝，再瞅向一脸愕然、明显不想娶的燕小将军——别说刚功成名就的小将军了，京城里的纨绔都没一个想尚这位大公主的，最后是据说差点就成了驸马的魏子孝。
有人已经在瞬间将昭都里的年轻才俊和燕魏二人比较了番，自觉悟了：皇帝在这场合搞这出，一来是施恩于燕家，再来是打脸魏家呢。
满打满算，整个昭都能全方面压过魏家嫡长子的不多，燕小将军算一个，不过这燕小将军人厉害归厉害，出身却一直让人诟病。
殿内说话声迅速消失，只余战战兢兢的乐师尽职尽责地鼓乐。
“陛下……”
慕若灵没想到父皇之前问她对燕陵感官如何是为了赐婚，又想起被践踏的帕子，心知他必不会同意，抢在他开口抗旨前道：“父皇，你在说什么呀？你都没问清楚燕将军喜欢的到底是谁呢。”
皇帝见燕陵面无喜色，反而还有些紧张急切，而先前明晃晃地对燕陵满是欣赏仰慕的女儿此刻也一副无意之态，心下顿时一沉。
但话已出口，还有东青国的使者们在这，他不可能收回之前的话，只眸含警告地看向燕陵。
“燕卿，你喜欢是哪位公主啊？”
慕若灵急急补充：“还是郡主？”
燕陵看的方向，除了公主郡主，就只剩下妃子和宫人，肯定不会是后两者。
端王之女，慕若晗脸顿时红了，不过其他人看向慕若灵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了。
燕陵敛容正色：“陛下容禀，微臣爱慕的是二公主。”
慕若晗的脸顿时又白了下去，旋即愤愤地瞪了一眼坐一起的两位嫡公主，作势要起身，被旁边的端王妃拉住了。
二公主一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坐在那，像一尊精致的仕女像，听闻此话，掩下眼底的喜色，抬眸看去，似是茫然。
皇帝看了眼呆木的二女儿，又看向美丽活泼的长女，很是不能理解燕陵的选择。
而慕若灵不喜皇后与二妹，却尊重燕陵的选择，又有之前帕子的事在，心里也不算意外，只是到了此刻，难免还是生出不快。
她也奇怪两人怎么搭上的，嘴快问道：“燕将军常年在外打仗，怎么看上的我这妹妹？”
脑子还在的人又是齐齐皱眉，慕若音面露不满，东青国使团看热闹不嫌事大，悄悄眉来眼去。
燕陵这人，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眼下对慕若灵便是如此。他听她这貌似直率，暗藏毒招的话，心里冷笑连连。
“久闻二公主秀外慧中，知书达理，德才兼备，微臣昨日回京，偶然窥见芳容，对其一见倾心。不知二公主可愿下嫁于微臣。”
二公主看一眼燕陵，又求助地去看皇后，被皇帝的目光波及，面带惧色，犹豫着道：“将军人中龙凤，英姿不凡，然我与将军素昧平生，此事、过于突然，还请将军见谅。”
“是微臣唐突了公主，当微臣赔罪才是。”燕陵又是拱手一礼。
皇帝脸色阴晴不定，到底没在外国人面前丢人，歉疚地看了眼掌上明珠，见她笑容明媚，不见阴霾，稍稍安定，才抚掌笑道：“也罢，今日看样子朕是赐不成婚了，燕卿，能否娶到朕的若音公主，可就看你的本事了。”
“谢陛下给微臣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