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学姐，拜托你下午刚从手术室出来，现在就想出院了？你的身体是机器做的吗？以为坏了修一下又可以继续工作。”沈之瑶现在对言漪又气又怜，说出来的话忍不住就变成了嘲讽，已经不在乎有没有对言漪敬不敬了。
“还有，小词肯定知道了，你被抢救的时候，人家就在门外守着呢。”
言漪倏然捏紧收下的被子，喉咙发紧，“那她有没有问什么？或者，说了什么？”
“她就问了我和你的关系，关于你的事情，她一个字都没有提。”
沈之瑶略过她主动跟黎词说的那部分，她害怕言漪知道会骂她，所以她选择不说。
“言学姐，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把事情告诉小词？”沈之瑶问。
“……快了。”言漪回应平淡。
“快点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词身边还有一个人。苏醉清的能力和背景不比你差，还陪小词走过了最煎熬的阶段，就算只是出于感动，也足够让小词接受她的理由。如果小词真的被苏醉清拐走了，你怎么办？”
言漪犹豫，没人比她更希望黎词能好，可是这好如果跟她没有关系……
她还是那么自私。
“我会求她回来。”言漪说。
沈之瑶想象不出言漪求人的模样，她就知道：“破镜重圆可没有那么容易，你……要做好准备。”
沈之瑶烦躁的抓了把头发，语气焦急，“真的不能再快一点了吗？或者我们先和小词说一点？她和三年前不一样了，你不能只把她放在身后呀。你要想一想她有一天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能不能接受你的做法。骗她，伤她的心，哪一样不是在挑战她对感情的底线？”沈之瑶无奈，“言学姐，你如果还想让小词回头，就不应该再瞒着她了。”
言漪盯着手背上的伤口，眼神晦暗不明，片刻，“我知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之瑶已经没什么想说的。两人都安静下来，独自坐着想事情。
几分钟以后，云忆推门进来，手上拿着两份晚饭。
公司的事情已经打点好，不会有人发现言漪今天没去公司。
“助理姐姐，你回来啦。”沈之瑶走到云忆面前，接过她手上的晚饭。
“嗯，之瑶，今天辛苦你了。”云忆放下包，边给言漪放好小桌子，边跟沈之瑶表达感谢。
“不用客气，我很乐意照顾学姐，不觉得辛苦。”沈之瑶先拿出言漪的青菜粥，放在她面前，给她揭开盖子，然后她才拿着自己那份走到旁边，自己坐在一边安静吃饭。
言漪低头喝粥，安静听着云忆汇报，“言总，你进医院的事情暂时没人知道，公司的事情我都帮你处理好了，你不用担心。”
“嗯，等会去帮我办出院手续，我不想待在这里。”言漪说。
“可……你要休息……”
“没事，我回公寓。”
这三年，她回公寓的次数很少，每次回去一定是状态极度糟糕，压力极大或者很想黎词的时候。
今天不用猜，肯定又是最后一种可能。
云忆很理解，也不再劝她，“好，等会我送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