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乾清宫。
“老家伙，你说你跟在咱身边多少年了？”
此时朱元璋慵懒的坐在龙榻上，眼神有些戏谑的，看着刚刚走进来的一名黑衣人。
“回禀陛下，老臣跟在陛下身边已有二十多年。”
朱元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仿佛白驹过隙一般，咱终究还是老了。”
听到这里，黑衣人也是缓缓陷入沉思。
当年他被朱元璋看中，成了一名暗卫，专门负责暗地里打探情报。
没想到这一晃，二十多年都过去了，当真是过得好快。
不过此刻他可不敢轻易套近乎。
待反应过来，赶忙躬身回应。
“陛下龙精虎猛，正值壮年。”
听着这些吹捧，朱元璋不以为意的咧嘴笑笑。
“二十多年了，咱都不知道，你跟了咱已经这么久了。”
“你说这二十多年，会让一个人发生多少变化呢？”
此言一出，先前还沉浸在回忆中的黑衣人，瞳孔猛地收缩。
眼中更是有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但很快便被他给压了下去。
“回禀陛下，这二十多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还真不好说。”
不知道朱元璋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的回答也是模棱两可。
既让人抓不住把柄，也挑不出毛病。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在这之后，朱元璋竟猛地坐直了身子，先前的慵懒更是瞬间消失。
“是不好说？”
“还是不能说？”
“咱没想到，竟然连你也和那些家伙搅合在了一起。”
话落，一股恐怖的杀意自其周身扩散而开，直惊的这黑衣人毛骨悚然。
随后他赶忙跪倒在地上。
“陛下！饶命！”
此刻的他一脸惶恐，身躯更是止不住的颤抖。
甚至全程连解释的意思都没有，直接跪地求饶。
跟随朱元璋多年，他深知，若没有证据，刚刚这位不可能说出那番话。
既然有了证据，身为洪武大帝的他，又岂会听你解释。
“蓝玉带兵远离京城，咱大孙子最近又搞了许多新政出来，使得无数人人心惶惶。”
“偏偏这时候，这日本国来给咱出难题，你说这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推动？”
朱元璋声音冰冷，没有任何情感。
就仿佛，他所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尸体。
“咱让你暗中调查九天宫查了那么久，你却屁都没查出来，这是罪一。”
“至于罪二……”
“当年胡惟庸便与这日本国勾结，如今你竟还不知悔改！”
“跟咱说说，他们到底是给了你多少好处，又或是抓住了你什么把柄？”
黑衣人一言不发，额头上的冷汗，却是宛如雨水般，止不住的流淌。
“二十多年啊，养条狗都会有感情的，但是没有想到，咱养的竟是一只喂不熟的狼，白眼狼！”
朱元璋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是宛如咆哮。
这吓得地上的黑衣人更是亡魂皆冒。
最后巨大的压力，巨大的心理斗争，压的他都似乎要喘不过气来。
片刻之后，只见他牙冠一咬，猛地起身。
“陛下之恩，老臣无以为报，如今唯有一死，以谢天恩！”
话落，还没等朱元璋反应过来，他便一头撞在了一旁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