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眼看到了棠卿的尸体。
他抱着爱人血淋淋的尸体，低头亲吻她的心脏，却再也无法唤醒她。
这样清晰直白的痛苦，让他连逃避的余地都没有。
以致于后来，折兰律一夜白头的消息，传到棠家之后，棠兰瓷一点儿意外的情绪都没有。
那个孩子，早就彻底疯了。
棠卿被棠兰瓷的话，惊得心脏猛地一震，“夫人，您说什么……”
棠兰瓷微微一笑，为了不让折兰律阻止棠卿见他们，决定稍微提点一下棠卿，“卿卿接受不了？”
棠卿倏然睁大眼睛，下意识想说她跟折兰律之间，不是那么回事，话到最后，忽然停住了。
她跟折兰律之间……真的没有超过“朋友”以外的感情吗？
不——
有的。
即便棠卿没怎么交过朋友，也知道，她跟折兰律之间的感情，早就超越了正常朋友之间，会有的界限。
她只是……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而已。
棠兰瓷看着棠卿震惊又茫然的表情，唇角抽了下，继续火上浇油地问道，“卿卿如果分不清的话，可以想象一下，你将来会想离开他吗？”
“离开他，跟另一个男人结婚，生子。”
“然后他也会离开你，跟另一个人结婚，生孩子……”
“你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棠兰瓷话刚说完，棠卿漂亮的小脸就彻底冷了下来，“不能！”
棠卿十分确定，以及肯定，她将来不会找别的男人结婚生孩子。
折兰律要是离开她，去跟另一个人结婚，生孩子，像照顾她一样，照顾某个人，还会给对方煮饭，哄着对方睡觉……棠卿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光一想想，就暴怒地想杀人！
棠兰瓷看着棠卿的表情，就知道火候够了。
接下来就需要靠棠卿自己想清楚。
她若是在弄错了性别的情况下，还能选择接受折兰律，折兰律必定会十分开心。
这也算是……对那个受尽了痛苦与折磨的孩子，一点儿补偿。
“只要卿卿不愿意，谁也抢不走他，”棠兰瓷温柔地说，“只是卿卿要记得，感情是相互的，他对你好，你也要对他好，这样才能长长久久的走下去。”
棠卿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折兰律将来会跟她分开，去跟另一个人生活在一起的画面，因此对于棠兰瓷的叮嘱，显得格外敏感。
她来不及思索其他事情，只是下意识地保证起来，“嗯，我一定会对他很好很好！”
只要她对折兰律好，折兰律就不会跟她分开，去找其他人。
所以她要对折兰律好，超过所有人的那种好！
棠卿心底做下这个决定，抬眼看着棠兰瓷，“他是我的，谁也不能跟我抢！”
棠兰瓷想笑，又忍住了，正要说话，棠蜜抱着两杯奶茶跑过来，“妈妈，妹妹，弟弟打来电话，说来接我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