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嘴角带着笑，只看那双眼睛，也让人感到有压力。
这就是泽瑞在天界见到的龙族画像。
“那他们最后呢？还活着吗？”紫菂出声问道。
泽瑞再次叹息一声，摇摇头。
“后来小龙王晋升为神君，却为了保护大海，神魂俱灭，这位龙神不久后也陨落了。自此，深海封闭，不再与外界交流。”
“所以，能见到龙，几乎是不可能的喽？”紫菂轻声呢喃。
泽瑞的话已经满足了靖苍筤对龙的幻想，他接着问道：“那画卷上的另外三位是谁？”
与此同时，天界。
明显又长高的小天指着画像左边的两道蓝色身影，问：“都慈神君，这两个是谁啊？从来没有见过。”
都慈正准备解答，从殿后拿好卷轴资料的泯初走出来，看到了这幅画。
她怀念地一笑。
“按辈分，你要叫一声叔叔和伯伯的。”
“啊？”小天张大嘴巴啊了一声，又指着那道高大壮硕的深蓝色身影，问：“他居然比父亲还年长吗？”
泯初点点头。
“是啊，净隋大哥是我们五个里最年长的。”
“那姑姑你是最小的喽？”小天笑着指向右数第二个小姑娘。
虽然画像中泯初的个子还不高，看得出来非常青涩，但还是能一眼就认出她来。
泯初看着这幅万年以前的画卷，眼中是温柔的笑意。
“那时候，我还不满两千岁呢。”
于神君而言，两千岁才算成年。
泯初看着画卷右边的三个人。
泯初在中间，一左一右地挽着两位兄长的胳膊，笑得明媚开朗。
明明绘画那一天的记忆在泯初心里恍如昨日般清晰，可是几万年过去，画中的五人，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活着。
明明时间不久，可对于泯初来说，却像是过了万万年一样难熬。
看出泯初眼里轻微的失落，都慈摸摸小天的头，说道：“卷宗找齐了，我们去处理事情吧。”
“好的。”小天如今已经能独立处理很多事情了。
各种流程也已经烂熟于心。
泯初看着他兴致高昂地抱着卷宗离开，泯初想，是时候带他出去历练历练了。
小天跟着都慈走了一段路后扭过头，看向站在原地的泯初。
他露出小尖牙笑了笑。
“姑姑，快走啦。”
“好，来了。”
泯初走向小天和都慈，将那幅画卷留在身后，并且离它越来越远。
三人走出无量殿后，无量殿的殿门慢慢关闭。
一阵微风在殿内旋转，吹起画卷一角，又很快消失。
悬浮在空中的画卷，被扬起的一角，轻微地抖了抖。
位于五人中央的前任帝君鹤昶，这个唯一没有笑容的神君，在画卷抖起来又缓慢舒展开时，他的嘴角仿佛也被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