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会儿顾不得怪你。估计你也猜出来了,我说的人是陈勇。就是他讬我找你的__哎,你别插话,听我把话说完。还有一家更有来头的大亨,叫中央战略物资研究会,没听说吧?那可是用纯金铸的亮眼招牌。嘿嘿嘿,它也来参与开发。你看看你的命有多好吧,真是好运来了挡也挡不住哇!”
庄梦晓喝了口饮料,拍了拍额头,说:
“承你们瞧得起,对我青目有加。但是,我听着别扭。我研究的东西,从大处归类,属於城市美学,你们的好多话和城市美学沾不上一点边儿,更与心灵美学相悖。人嘛,不能像猪一样,睡在烂泥里,却把那种生活当作享受。所以,不兜圈子了,我爽话告诉你,动五行园念头的事儿,一切免谈!我这就告辞。”
金戈没料到突然把话谈崩了。见庄梦晓起身要走,他忙拦住。说:“兄弟,兄弟,急啥呀!凭咱十好几年的交情,啥事不好说?你别说走就走呀!这多伤感情!”
他的口气近于请求。
庄梦晓停下步,犹豫了一刻,最后,面上浮出坚毅的表情,既冷峻又婉惜地说:
“唉!咱俩选择的路不同。实话说吧,你的灵魂,已经抵押出去了,抵押给了魔鬼撒旦。从此,咱俩恐怕要割席弃交了……”
说完,庒梦晓拂袖走了。
金戈怔怔地瞧庄梦晓离去,既失望,又伤感,更后悔。
他失望的是想促成的事落了空,伤感的是自此与庄梦晓的交情或将不再,后悔的是不该轻率依了陈勇的主意,结果闹得如此难堪。
原来,前段时间陈勇很着急地把金戈邀至一个隐蔽的酒馆对酌。席间,又提出要他当牵线人,尽快找一趟庄梦晓,谈谈能否合作开发五行园。如果庄梦晓同意了,就不用耗费心思打范邸的主意,一下子就直接把五行园盘下该有多痛快!金戈本来觉得这是无何希望的事儿,所以只支吾应付着。
陈勇看出他不情愿,便不再劝,起身离开酒馆,带他来到了蟾宫游戏场。金戈已经多次来过这儿,颇兴奋。两人屁股刚坐下,陈勇就唤来几个妖娆女孩把金戈缠住。金戈倚红揽翠,被漂亮妞哄得丢了魂。陈勇这才重扯话题:”发不发大财,就看你的了。“接着把套路说给他:“你可以如法炮制,把庄梦晓约到这儿。让这些漂亮小妖,施出魔法,刺激他大量地分泌体内激素。你再趁热打铁加把火,他能不言听计从?”说着塞给了他一个钱包,说:“不管花多少,把那小子拿下就行。”
当时,金戈倒是回答:“你不如我了解庄梦晓,他这人可不是容易诱引的。”
陈勇笑了:
“那是你没找到他的痒点。大家都是男人,天性里哪有不喜欢美女的。《十日谈》里的小修士,过着在世外专心修行的日子,从未见过女人。一天猛然看见了,问老修士那是什么?老修士说那是老虎。小修士就说,他最喜欢老虎。这故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哼,你要相信,庄梦晓不会比这小修士更有修为。表面上看,他与众不同。但这种不同,像水和冰,两者只不过形态不同罢了,物理成分却是一样的。你把冰块投入水里,让它溶于水之后,它还是冰块吗?我们男人的物理成分都是一样的。你就听我的,找个空儿,把他带到蟾宫,叫上几个漂亮妞,用心和他缠绵一番。他肾上腺不活跃得让他受不了才怪!一到那时侯,庄梦晓就不再是冰了。”
此刻,金戈后悔的就是,他当时笃信了陈勇的这一套刺激肾上腺的玄乎理论。是啊,放在自己以及好多好多的爷们儿身上,几乎可说是普适的。但,庄梦晓这家伙,却是个另类生物。
“ 唉,你个庄梦晓,真活得无趣!”金戈心里在骂。“再怎么撩他,逗他,他却始终老僧入定似的,根本荤不着!妈妈的,你说气不气死人?”
最后那句,金戈是出声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