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请用茶。”
“嗯。”
膳后，端起他倒的热茶，或许这茶的味道是御膳奉行中唯一不变的味道。
清香的清茶入喉，解掉方才不少的甜腻，身体暖暖地，很是惬意。
沉醉在这股惬意中，整个人都变得懒懒洋洋地，瘫软融化掉了一般。
像是从前吃饱了油豆腐后，就喜欢慵懒晒着太阳的家伙。
虽然现在她也没有什么改变就是了，一如既往。
即便身体如此，但是头脑还是需要转动才行，所以很多时候自己都会提出一个讨论的话题，很是平常普通的话题。
似乎他已经习惯了膳后陪自己的这段时间，他端着茶杯静静地等待着自己提出的话题。
“之前提过，你认为是墓志铭的：功名尘土，路云闲月，神权永恒。你是怎么理解的？”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或是他那个想象出来的故事加上这句话后，使得气氛变得惆怅沉重许多，这句话不怎么在被当时讨论。
因为有些在意，所以今天正好拿出来当成这膳后的话题。
“这个啊……嗯，怎么理解……”
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朦胧，有些怅惘，仿佛又再次陷入了当时用自我想象描述的那两人的故事中去。
明明是都是自己想象编织出来的故事，他应该是最清楚的才对，但是现在却为什么变得有些犹豫了呢？
“这句话我觉得是后来他人加上去的。若是带入当时铭刻下这句话的人，他的心情，应该是对造成这场事件的两大家族不满的人，应该也是两大家族内的人。”
“你觉得刻下这句话的人也是两家族内的人。”
“是的。”
他这般回答道，眼神再次充盈认真起来的样子好像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
“无论是功名成败，还是无争的云月，仿佛都是须臾，唯一永恒长存。这大概是这句话的意思。第一读起来的时候，感觉充满了无奈。但是要是提下这句的话的人正好是想要成全他们的人，却又多了一丝无力感。”
“无力感？”
“嗯，无法帮他们改变当下结局的无力感。”
说着，他身上仿佛也有了一层薄薄地无力感笼罩，悠悠地转动着杯子，或许真的在想如果他在当时的话会怎么做。
不过，很快这层无力感就消却了，眼睛又重新明亮了起来，嘴角挂着浅浅地笑意，他周围的空气又变得柔和了起来。
就像几天前他拿着那把无刃非刀，悠悠讲述一段故事的安静感觉。
“因为无法置身体会到当初发生了什么，所以这种无力感开始时没有发觉。不过这些好像都变得不太重要了吧。”
“变得不重要了？因为这些都是你猜想出来的吗？”
似乎能体会到他的感受，现在他仿佛已经卸掉所有猜测与想象，单纯地关注着某种更加重要的东西。
“是的，将军大人。无论是他人留下的墓志铭，还是我之前的想象，大家的感到的无奈，这些都是旁人的感觉，对他们来说其实并不重要。”
他仿佛被之前自己过多的多情想象而苦笑，但又抓找了似乎是真正重要的东西而欢喜。
他到底抓住了什么能让他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