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晚了，这通电话却让我睡意全无，我想把老板生气的原因弄个明白，脑海里筛选了一遍，此刻能问的只有结巴。
”今天单位里发生啥事情？”
“老板给你打电话了吧？我正要跟你发消息呢。“
结巴和我倒是心有灵犀。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结巴的消息，潘总监的电话打了进来。
”“小徐，你知不知道老钱和方总在上海？”
电话刚一接起，潘总监就开门见山的问起老钱和方总的行踪。
我心里有点纳闷，方副总和潘总监同在一个办公室，同用一部奥迪车，我想他来上海肯定是告诉过潘总监的。潘总监可能不知道方副总此行的目的，但是不太可能不知道方副总的行踪。
“我知道，老钱给我打过电话。怎么了？”
“如果老板这边来问你奥迪车的情况，你就说不知道。”
潘总监没有再说别的话，只交代这么一句。
听起来他还不知道老板给我打过电话，我索性也就不提老板已经给我打过电话。只是回复：“嗯，好的。”
电话挂断，我继续和结巴聊天。
“你有没有看到光头强的朋友圈？”
结巴还是老习惯，天天卖关子，一个关子连着一个关子。
光头强是会所对外的餐厅里的大厨，是厨师长的大徒弟，因为他常年剃个光头，名字里又有个强字，所以大家都叫他光头强。
我拿出手机，翻出他的朋友圈，最新一条写的是：
“大领导来袭，又是考验我手艺的时候了。”
配的照片是两个不锈钢水池，左侧水池里是放了些红黑白相间的肉类，应该还在化冻，右侧水池里有几尾黑乎乎的鱼，头大身子小的形状。肉类我不认识，我只认识黑色的是笋壳鱼。
我今天有刷到，但并没有在意，有领导来也正常不过。
”哪个领导来了？发生了啥事？你别卖关子，长话短说。”
心里有点不耐烦，我直接跳出结巴的节奏。
“是贾市长，老板的老乡，下午临时决定带家人来球场散心，之前都是老板的车或者奥迪车接的。”
“哪个贾市长？湖州的？“
我不知道结巴说的是当地的还是老板老家的？如果是本地的，说起来不知道是我该惭愧还是这位市长惭愧，我脑海里为结巴说的这位贾市长完全没有印象。
“湖州的，阿彬，跟你一样，是个副的。”
结巴这个时候还不忘调侃我。
原来是个副的，那么我俩的惭愧感倒可以彼此都减轻些了，我对正市长是谁都模棱两可。
贾副市长临时起意，老板不在，方副总也不在，奥迪车也不在，难怪老板要生气。但既然是副市长临时起意，谁又能料到呢。只是老板不会这么体谅，在他的逻辑里，花钱雇人是来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问题。
”老钱倒霉也真是倒霉。“
结巴感慨，老钱算不算倒霉不好说，只能说领导的司机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