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特殊的人生经历。”
听完故事,我端起酒杯敬殷姐。
我听结巴讲过,殷姐的分红来自于矿山,建筑以及投资公司,能开这些公司的,绝非善类。她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要对付结巴,确实易如反掌。
我很想问她今后的打算,但仔细一想,这个问题对殷姐来说更像拷问。
殷姐不缺钱,缺的是爱,但要找到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还要接纳她无法生育的缺陷,恐怕很难。寻找并不难,难的是鉴别。或许可以通过隐瞒自己的过去去找另一半,只是这样的方式说到底也还是一场赌博。哪怕找到了,殷姐在感情上始终需要小心翼翼和提防,没有安全感,同样很累。
只要殷姐还想找人结婚,这些是她绕不过的坎儿。
她还可以选择一个人过,自由自在,也可以只恋爱不结婚,或者顺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
这些都算得上是潇洒的打算,但对于殷姐来说,不是她要的答案。
我不想拷问殷姐,索性不再说话,静静陪她继续喝酒。
又喝一阵,殷姐再次打破沉默:
“小徐,你会跳舞吗?慢三慢四这种。”
我知道这种舞蹈,大学时期,社团聚会很多,但娱乐方式很少,常常会跳这种舞,这是一种最基础最简单的交谊舞。
要跳好这种舞,并不需要华丽的舞姿,只需要两个人有默契就可以跳得很有感觉。
但今天实在已经太晚,对跳舞的兴趣也不大,我只好摇摇头,假装不会。
“我教你,很简单的。”
殷姐却兴致不减。
说完,她起身打开房内的cd音响,在我搬来后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套设备发声。音响里传出一首粤语歌曲,是王菲演唱的《爱与痛的边缘》。音响效果很棒,旋律声虽然轻柔,歌声的穿透力却极强。
看我还迟迟未起身,殷姐走到我身前,伸出右手做出邀请的姿势。像极了大学时期在简陋的体育馆内,男女之间彼此青涩又大胆的邀请。
气氛到了这个份上,我也只好从假装不会转到假装绅士。
跳了一阵,殷姐夸我:
“这不是跳得挺好的吗?你还说你不会,你也骗我是不是?”
“大学里是跳过,不过早就忘了,主要还是你带得好,你一带,又都想起来了。”
我赶紧圆谎。
殷姐不再说话,两人把注意力都放到音乐和舞蹈之上。
也不知跳了多久,我和殷姐的距离越靠越近,在两人脸颊快要接触的时候,殷姐像是讲给我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小徐,我很孤独。”
短暂停顿,又重复道:
“我太孤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