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被他自己的幻想惹的笑出声。
不过，刺猬也不错。
若是小王爷在，肯定要他全部拔下来，然后看着他流血笑着说，“夜一，你去摆摊吧，把这些都卖掉，回来我就允许你上药。”
小王爷的想法总是很新奇，新奇到夜一不会转的脑子从来都想不到。
看着愈发近的宫殿，侍卫暗卫一同围了上来，夜一捏紧了手中的剑，反手给了自己一剑，血被剑带出，他再次清醒。
悬于空的阳照在身上的光很暖，就像夜一待在小王爷身边时那样暖和。夜一在打斗中骤然想起一件事，一件他认为很自豪的事，小王爷衣裳，袜子，鞋子上绣的橙色狸奴都是他绣的。
小王爷很喜欢，非常喜欢。
不知被捅了多少次，血总是往下流，夜一瞥了眼身旁灰色的地面，每块砖都有血水，且越堆越堆。
挪动了下被血打湿的鞋子，夜一转动剑，朝前方冲去。
“夜一！你已经失血过多了你知道吗！如果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就算被惩罚又怎样？等惩罚结束，你照旧可以守着王爷，当他的暗卫。可如果你死了，死在这里，那你就真的没了，你也再也不可能见王爷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虽说我们是暗卫，可也不用太过偏执。王爷与陛下一母同胞，关系融洽，陛下绝不可能害王爷，治王爷的病对王爷更是好上加好，你到底为何非要寻死？”
耳边充斥着暗卫们的劝告话语，夜一转动了下眼珠，了然。
原来，在他们的眼中，他是一副将死的模样，嘴唇发紫，面色惨白，仿佛下一秒就去了。
“卑是王爷的暗卫。”
夜一笑了，他今日一天笑的比寻常一两年笑的还要多。
“王爷不愿，就是不行。”
用指腹抹掉嘴边流出的血，夜一道，“继续。”
“……疯子！疯子！你就寻死吧！等王爷治好了病，说不准还会收回要你死的话呢，到时候，你的鬼魂再怎么哭也没用，人死如灯灭，一切都没了！”
暗五眼眶发红，“神经病！”
暗卫是杀人的工具，是主人的剑，因而执拗，没有自己的思考，可即使是杀人，只要接触到了外物，暗卫就不会是一个纯粹的冷兵器。
所以，即使同为暗卫营出来，暗五等其他暗卫也不能理解夜一此时的行为。
他们认为，夜一应该知道，对主子有好处的事，即使主子不愿意，也可以接受。
毕竟如果主子死了，那暗卫听命又有什么用？
更别提，夜一明显对王爷有异样之情。
“即使是神经病，卑也是王爷的。”
夜一迸发出了有史以来最强的战斗力，他似是要燃烧掉整个自己来冲出包围，接走他的小王爷。
在很久的僵持后，夜一做到了。
他废掉了所有追杀他的暗卫，侍卫，所有人。
他们齐齐躺在地砖上，被夜一的血浸湿衣衫，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夜一靠近金碧辉煌的宫殿。
夜一的剑一直在往下滴血，他的，别人的，他分不清，他的剑也分不清，但好在，他到了宫殿门口。
“！大胆！你竟敢持武器来到陛下寝宫，你想做什么？守卫，守卫！！！抓住他！”
守门的侍卫发现了夜一，叫嚷着喊来了周围的所有侍卫。
他们拿着枪，齐刷刷对准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