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李清琼塞给他一个东西，握在手里冰冰凉凉的，是一个梅花玉簪，玉料算不上上成，但是做工精致可爱。
“逛首饰铺的时候买的，觉得梅花和二公子很配就买了。不贵，二公子要是嫌弃，等回京了我再送你个更好的好不好……”
裴言川握着玉簪的手顿了顿，用指腹轻轻摩娑，开口:“不嫌弃。”
李清琼脸上漾出笑来，松了口气。
终于哄好了。
随后李清琼从兜里掏出钱袋，塞到裴言川怀里。
“俸禄当然是要交给夫郎保管。”裴言川愣了一秒，那双平静如湖的眸子泛起涟漪。
“为什么？”裴言川想问。
为什么突然变了？
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像个无故得到礼物的孩子裴言川突然变得惴惴不安，甚至有些惶恐。他觉得这样的李清琼很不真实，像哪里变了却又哪都没变。
她好像还是以前那个一眼看得到底的文雅县令，依旧拥有着风雅有礼的气韵，连着把他迷的七荤八素的本事都还保留着，但好像有些东西又变了。他似乎看不见李清琼眼里对他的厌恶，那种厌恶像是转变成一种类似于愧疚和悔恨的复杂情绪。
在裴言川印象中母亲只在父亲死前对他们父子有着类似的片刻温存。女人都是这样，太轻易来的不加理睬，快要逝去的倍加珍惜。
刚刚眼底还有波澜的男子垂下头，四周像死一样沉寂。
“我快死了吗？”
裴言川接着又问，声音异常平静，像是在问今天晚上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