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他的奢望罢了。
李清琼用手轻轻拭去裴言川脸上的泪水，她的大半张脸被棉布捂住只露出一双塞满柔情的怜惜的眼睛，她盯着夫郎缓缓道:“对不起，阿言。我确实从华大夫这里买过避子药……但我从未对你用过。”
“可你动过这样的心思！”他鼻尖发酸，像只被逼到角落里发了疯的兔子撕心裂肺地吼道。
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像朵被车轮碾了又碾的山茶花，邹邹巴巴，七零八落。裴言川神色呆愣的看向李清琼眼中再无一物，精疲力竭的吐出一串再弱不过的音符:“对不对？”
又是一行清泪划过落进棉被里，夫郎的眼泪越擦越多，李清琼的手也跟着颤抖起来，场面越发难以控制。
“对！”
李清琼没有否认，坦诚道:“我确实想过。因为我不想将你置于危险之中……”
“什么危险？究竟有什么危险！”裴言川激动地打断，不管不顾地揪住李清琼的袖子，直愣愣地盯着她的眼睛，他不再维持矜贵自持的形象，眸子里是几近癫狂的偏执。
他受够了所有事情都要去猜，受够了李清琼自以为是的隐瞒，他受够了！
病痛再次翻滚，裴言川痛苦的闷哼一声，不着痕迹地捂住胸口，狼狈的喘息着。
李清琼连忙扶住夫郎，解释：“我是有过念头。但很快就放弃了，我害怕你伤心害怕你生气。我想一辈子和阿言一起，即使季节不顾一切的流转，光阴不管不顾的向前奔去，我的心里只有你，也只能是你。看见水边的蒹葭想到的是你，看见天上的皎月想到的是你，看见天边翻滚的火烧云想到的也是你。没错，我是自以为是，不管不顾你的意愿，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