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
晒谷场上，谢二牛、王巧霞、姜国伟三人见姜初阳一家终于回来了，那是开心的连上前打招呼，以至于大母猪都忘记看管了。
等回过神来。
大母猪已经悠哉悠哉的跑到农田中拱土去了。
这让谢二牛哭笑不得。
连带着王巧霞去农田中赶猪。
姜初阳、姜国庚、蔡文秀本以为他们夫妻能将大母猪赶回晒谷场，所以也就没有去多管去后院收拾猪圈了。
谁知道收拾好猪圈再次来到晒谷场上。
大母猪已经不在农田中。
就连谢二牛、王巧霞、姜国伟三人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姜初阳连看向了四周。
“难道说他们不想将大母猪卖给我们家了？”姜国庚也有些疑惑。
“应该不至于吧？刚才都说的好好的。”蔡文秀见农田中的猪脚印是往后山走的，当即连忙带头走了过去。
姜初阳为了以防万一，连捡了根木棍跟在了后面。
后山南面的山坳，大母猪果然在那里。
不过是躲在了荆棘藤蔓中。
正在哼哧哼哧的吃着树根。
谢二牛跟王巧霞、姜国伟三人挥舞着竹条在一旁驱赶着，但不管再怎么费力，再怎么叫骂，大母猪它躲在荆棘藤蔓中就是不出来。
甚至在吃树根的同时。
还会用鄙视的眼神瞟一眼他们三个。
没错，就是鄙视的眼神。
这一幕让姜初阳看到了。
那是再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蔡文秀跟姜国庚也笑了。
但笑归笑，他们还是拿起石块帮忙驱赶起来了躲藏在荆棘藤蔓中的大母猪。
因为人多的缘故，大母猪很快赶出来了。
王巧霞还想用竹条抽打一顿。
让大母猪老实点。
但被姜初阳伸手给拦住了：“您就别发脾气了，到时候大母猪发飙逃进了后山的树林中，在我没有给钱的情况下，您今天这一趟可就白忙活了。”
这话一出。
那可是有十足的威慑力。
让王巧霞连忙扔掉了手中的竹条。
就是生气的谢二牛也老实了起来。
连堵在了后山前往树林的小路。
姜初阳看着笑了笑。
见大母猪在原地打转似乎很急躁。
连上前过去摸了摸后背，然后改为抓。
“你小心点啊！”王巧霞见状连提醒道。
谢二牛跟姜国伟也露出了紧张的神情。
“别怕，我只是给它抓痒。”姜初阳笑着说道。
“我家大母猪一般生人不能靠近的。”王巧霞还是有些担心，但接下来他说不出话来了。
至于原因。
原来大母猪并没有攻击姜初阳。
甚至还很享受的用猪鼻子蹭了蹭姜初阳的手臂。
王巧霞、谢二牛、姜国伟、姜国庚、蔡文霞五人看到这一幕，那是当场呆住了，他们真的没有想到这大母猪在陌生的姜初阳面前会这样听话。
但姜初阳却是一点都不感觉奇怪。
因为他本身就是杀猪的屠夫。
要是没点真本事。
那怎么能在猪圈中把大肥猪抓出来？
眼见总是呆在山坳里不是一个办法。
姜初阳伸手挠了挠大母猪的后耳根，然后用竹条轻轻的抽打了一下猪屁股。
让王巧霞、谢二牛、姜国伟、蔡文秀、姜国庚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大母猪居然听话的朝着山脚下的晒谷场走去。
虽然走的不快，虽然时不时要吃几口路边的树根。
但却是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不听话。
跟在后面的谢二牛忍不住朝姜初阳竖起了大拇指：“你牛，我家养了两年多的大母猪被你训的这样听话，我不服不行。”
“我今天也是开眼了。”王巧霞跟着说道。
姜国伟、姜国庚、蔡文秀也觉得今天这一手有些本事。
“这有什么牛的，是我杀猪杀多了，知道猪的习性而已。”姜初阳闻言笑了笑：“对了二牛叔，伱家这大母猪还是按照之前的价格卖给我撒？”
“那是当然。”谢二牛连道。
“不过不能按照你说的价格来算，我感觉我家这头大母猪不止三百斤，至少有三百五六，按照四毛钱一斤的价格，怎么都不止一百二十块钱。”王巧霞附和。
“那你的意思？”姜初阳欲言又止。
蔡文秀、姜国庚心里面也有些不痛快了。
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王巧霞有这个权利。
“四毛钱一斤按秤给钱。”王巧霞回道。
“这个也行。”姜初阳笑了。
要是没有看错。
谢二牛家这头大母猪只怕还没有三百斤。
既然多给他们家钱不要，那可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王巧霞见姜初阳答应的爽快，那是开心的露出了笑容。
谢二牛也笑了。
毕竟一般情况下。
大母猪可卖不出这样好的价格。
接下来一行人没有再废话，齐心合力将大母猪赶到了晒谷场上，然后姜国伟去借大秤了。
大秤姜初阳家本来就有的。
但王巧霞说外人的秤才好，这样大家都放心。
姜初阳没有办法，只得让姜国伟出去借大秤。
姜国伟虽然心有怨言，但谢二牛是他的小舅子，当下也不好多说什么。
十几分钟后，就扛着大秤回来了。
姜初阳知道大母猪不好绑着称重。
所以就让母亲端来了米糠拌红薯放在了大母猪的面前。
在让大母猪吃的正欢的时候，才拿绳子绑了起来。
王巧霞以为大母猪会挣扎逃跑。
那是站的远远的看着。
然而大母猪却是动都没动。
任由姜初阳将绳子打结。
任由在场的谢二牛、姜国伟、姜国庚将它给抬起来称重。
大母猪的重量很快就出来了，二百八十一斤。
这还是吃了不少猪食的的情况下。
要不然绝对没有两百八十斤。
这让王巧霞的脸色当场就难看了起来。
在让姜初阳复称了一下后。
忍不住问姜国伟：“姐夫，你借的这个大秤有问题吧？我家的大母猪怎么可能连三百斤都没有？”
“我看是你脑子有问题，这可是咱们村部的大秤，以前称粮食什么的都是它称出来的，要是有问题，那不早就被人给踩断了。”姜国伟没好气的回怼道。
“不是……”王巧霞被怼的哑口无言。
谢二牛也有些尴尬。
但他知道王巧霞该怼。
所以低着头不敢做声。
“好了，好了！”蔡文秀见状连忙当起了和事佬：“就为这点小事争吵可不好，要是不相信这大秤，咱们可以试着称一下自己的体重。”
“要是体重是对的。”
“那这大秤绝对没有什么问题。”
“这个主意好！”王巧霞连忙点头赞同。
姜国伟、姜初阳、姜国庚没有办法，只得给大母猪松绑，然后称起了王巧霞的重量。
在报出一百一十斤的体重后。
王巧霞当场脸黑了。
很显然。
大秤称出来的重量是对的。
为了不至于让自己下不了台。
她连对姜初阳说道：“咱别折腾了，就按两百八十斤的重量来算钱好了。”
“行！”姜初阳从口袋中掏出一叠钱数了起来，数出一百一十二块后，直接递给了王巧霞。
王巧霞接过当着姜初阳的面数了三遍。
确认无误后。
连收了起来：“那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你们先忙。”
“好！”姜初阳点头。
“走啊！”王巧霞拉着谢二牛就朝蜿蜒的山道上走去。
走远了，就听到谢二牛埋怨的声音传来：“我说你这下子高兴了吧？少拿了八块钱不说，还得罪了咱姐夫，以后咱们家卖猪他肯定不会来帮忙了。”
王巧霞：“我哪知道咱们家这头大母猪看着蛮大的，结果连三百斤都没有啊？”
谢二牛：“你呀！就是眼睛大肚子小，这样的事情你可不止做过一两次，而是好多次了。”
王巧霞：“你别说了行不行？我这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
争吵声随着他们夫妻走远而渐渐消失了。
但姜国伟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为了不至于在姜初阳面前丢人现眼。
那是连招呼都没有跟姜初阳一家打，转身低着头就走了。
但没有走出五米远就被姜国庚给拉住了：“国伟，这马上就要到饭点了你跑什么，吃了饭再走，等下咱们兄弟俩喝点。”
“这个……”姜国伟有些犹豫。
“四叔，我家今天有菜，那肥肠跟排骨都很新鲜呢！”姜初阳见状连笑着说道。
“留下来吃饭吧！国庚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蔡文秀也劝了一句。
“好吧！”话说到这份上了，姜国伟自然时候不好再推辞，拿起竹条就帮忙赶着大母猪走向了后院的大门。
蔡文秀没有跟着。
而是去厨房里面准备饭菜去了。
……
后院。
猪圈门口。
姜初阳在把大母猪赶进去后。
就找来木栅栏挡在了门口。
正要用铁丝后捆住了。
姜国伟轻叹着问道：“初阳，之前我那小舅子在场有些话不好说，但现在我不得不说了。”
“是吗？”姜初阳笑了笑。
“是这样的，你买的这头大母猪从一开始就只产了一次仔，后面就再也没有发情过，也没有在怀上，你懂我话中的意思吗？”姜国伟语重心长的问道。
“懂，这只母猪有病。”姜初阳轻声回道。
但有病可以去治。
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是小问题的。
“你既然知道有病还买啊？”姜国伟哪里知道姜初阳的心思，当场那是失声喊了出来。
姜国庚也直皱眉。
但他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儿子现在十八岁了。
是大人了，有他自己的主见跟想法。
他这个做父亲支持就好。
“四叔，猪有病是能治的，您别多想好不好？”姜初阳闻言苦笑着连解释道。
“好吧！好吧！”姜国伟见姜初阳劝不进去，当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在后院升起了篝火，坐下来跟姜国庚闲聊了起来。
姜初阳本来想参与进去。
但一想到赵老、小云朵、小土豆他们还在河边钓鱼，当即就连扛着锄头走出了后院，来到了晒谷场南面农田的田埂上。
冬天田埂上到处光秃秃的一片。
就算是有杂草那也是枯黄枯黄的。
但今天姜初阳没有找杂草，而是找艾草的根。
因为八一年农村的田埂上到处都是。
很快就在一处田埂上找到了。
姜初阳见用手拔不出来。
当即挥舞着锄头挖了起来。
很快，就收集到了一大把艾草根。
在洗干净后，姜初阳扛着锄头就回家了。
……
厨房中。
蔡文秀正在淘米。
见姜初阳拿着一大把艾草根回来了。
那是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干嘛？”
“制作鱼饵。”姜初阳笑着放下了肩膀上的锄头，将艾草根放在案板上就剁了起来。
直到变成了粉末。
他才停手。
然后将今天拿回来的新鲜猪肝给切出来了一小块。
跟艾草根粉末混合在一起继续剁碎。
蔡文秀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直到剁的差不多了。
她才轻声开口：“你这鱼饵的制作方法跟谁学的？”
“没跟谁，自己研制出来的。”姜初阳笑着回道。
没办法，作为重生者，有些实话是不能说的，只能敷衍。
然而蔡文秀却是无条件的相信了姜初阳的话：“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我等下翻炒一下搓成团就可以了。”姜初阳说着，就放下了手中的菜刀，点燃一把干杂草放进了柴火灶中。
等大铁锅中的水彻底的烧干了。
微微冒出了热气。
他就将剁碎的艾草根与竹竿放进了大铁锅中翻炒了起来。
很快，就翻炒出来了扑鼻的香味。
蔡文秀闻了闻，那是不由大吃了一惊：“你这鱼饵的香味，怎么跟桂鱼佬刘华西制作的鱼饵很像？”
“是吗？”姜初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但实际上，他这鱼饵比刘华西的还要好。
但配料跟秘方有些差不多。
“是的，我可以确定。”蔡文秀认真的说道。
“那我不能用吗？”姜初阳问蔡文秀。
“当然可以用，这鱼饵又不是刘华西独家的。”蔡文秀闻言忍不住笑了：“只是你这鱼饵能钓到鱼吗？”
“当然能。”姜初阳见大铁锅中的鱼饵翻炒的差不多了，连忙用锅铲舀到了瓷盆里，加上米糠、水、谷酒搅拌了起来。
搅拌的有粘性了。
搓成团端着就走出了厨房。
“初阳……”蔡文秀见状连喊了一声。
“啊？”姜初阳回头。
“记得早点带小云朵他们回来吃饭。”蔡文秀叮嘱道。
“知道了。”姜初阳连点头。
……
渭河河畔。
因为天气冷的缘故。
好多村民都回去了。
但刘华西没有走，依然坐在河畔边钓鱼。
赵老、陆天逸、司机小王、小云朵、小土豆、小茄子、姜初阳、小锅巴也在原地没动，但全都冻的瑟瑟发抖了，连燃烧的篝火都不能缓解多少。
走近的姜初阳看到这一幕那是直摇头：“赵爷爷，钓了几条了？”
赵老没有回答。
陆天逸也苦笑不已。
“哥哥，爷爷钓了一条鲫鱼。”小云朵见状，连忙提着装鱼的木桶跑到了姜初阳的面前。
“就一条？”姜初阳低头看了一眼桶中的鲫鱼。
这条鲫鱼大概二指宽，最多不会超过二两的。
“嗯，就一条。”小云朵小声回道。
小土豆、小锅巴、小茄子也沉默的不想说话。
河对岸的刘华西看到这一幕，那是开心的大笑了起来：“这么冷的天能钓到一条就很不错了，我要是你们就赶紧回去吧！别在这里挨冻了。”
“哼！我就不回去。”小云朵气的跺了跺小脚。
小土豆、小锅巴、小茄子也很不开心。
但却是不敢多说什么。
因为他们钓了这么久了才钓到一条小鱼。
根本就没资格跟刘华西争论。
再争论，只怕又会被奚落嘲笑了。
赵老跟陆天逸、司机小王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只能以沉默来反击。
姜初阳见状，在笑了笑后，拿过姜初月手中的钓竿就换起了鱼饵。
赵老、陆天逸、刘华西虽然看到了这一幕，但却是没有去多管，毕竟换鱼饵本身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呼呼~~！
冷风吹来。
让几个小家伙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就在要放弃钓鱼去篝火旁烤一下火的时候。
对面的刘华西又钓上来了一条河鲤。
这条河鲤大概三斤多重。
活蹦乱跳的让人羡慕的不行。
但姜初阳却是看都没有看一眼。
而是将换好鱼饵的鱼钩甩了出去。
然后盯着河边等待了起来。
“初阳……你不去杀猪，跑到河边来钓什么……”刘华西本来想嘲笑一下姜初阳的，但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脸色就变了。
至于原因。
原来姜初阳刚甩出去的鱼钩就有动静了。
浮漂居然在猛烈的晃动。
接着直接沉入了水里。
姜初阳见状，连提起了钓竿。
见南竹制作的钓竿都被拉弯了，那是连忙认真了起来。
“哇！舅舅钓到大鱼哒！”小土豆见状，那是连欢呼了起来。
司机小王不用姜初阳喊，连忙跑过来帮忙。
很快，咬鱼钩的大鱼就被拉得浮出了书面。
看它的背鳍是金色的模样。
很显然是一条大河鲤。
重量应该超过了十斤。
要不然的话，南竹鱼竿不可能被拉弯。
姜初阳为了防止这条大河鲤逃走。
连来回舞动着钓竿溜了起来。
直到大河鲤溜的没力气了。
他才跟司机小王小心翼翼的提了起来。
提到河畔上后。
不用他出手。
小土豆、小茄子就扑了过去。
将大河鲤直接按在了地上。
“不是……你们不怕冷吗？”姜初阳看着这一幕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