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达广场的大门已经倒塌，铁质门框将大理石地板撞出一道道裂痕。门框玻璃碎成一粒粒，战斗靴踩在上面发出吱吱的声响。
一楼大厅一片漆黑，阳光只能透过顶部的窗户射入，勉强照亮上方的楼层。
“打开手电筒。”
王建国用余光扫视着四周，语气严肃道：“小心丧尸，不要走散。”
没走几步几人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腐臭味。
“卧槽这啥味道！”
和秋林压低声音道：“比屎还臭一万倍！”
腐臭味往和秋林的鼻孔里钻，直达天灵盖的痛苦让他几近窒息。
“是尸体的臭味，注意周围。”
和秋林强忍着恶心跟在两人身后，地面太黑以至于他不得不一直低头看着脚下。
四周寂静无声，空旷的大厅只回荡着三人的脚步声。
“我真的不想多待一秒了……”
和秋林低声碎碎念，亦步亦趋跟着两人。突然咯噔一声脆响，他感觉踩上了什么东西。
清脆的碎裂声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在学校门口吃的五毛钱一袋的酱香土豆。
他慢慢抬起脚，白色的骨头上裹着层层腐烂发黑的肉泥，皮肤已经卷曲变形，像虎皮蛋糕卷的外皮一蹭就掉。
密密麻麻的蛆虫在腐肉中蠕动，它们被养的又肥又大，还有几只巴掌大的蟑螂从腐肉下钻出。
和秋林吓得一哆嗦，猛的蹦起三米高。他在地上踮着脚尖反复横跳，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一脸绝望，忍不住低声哀嚎，声音里带着哭腔。
“队长副队你们等等我啊……”
王建国和闻朝阳走了几步突然停下，两人看着身后一脸懵逼。
“那小子去哪了？”
“我回去找找……”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黑暗中窜出，和秋林噙着泪花，脸部肌肉在不停抽搐。
“队长救命啊啊，地上全是尸体！巴掌大的蟑螂还会飞！！”
两人：……
“没事。”
王建国强忍着大笑的冲动，拽着和秋林的肩膀将他拉到闻朝阳面前。
“你走中间，放心，我们俩在这里。”
“可……”
和秋林还想说些什么，就被闻朝阳推了一把。
“怕什么，大男人的，快走快走。蟑螂再大能有多大？”
听到这话，和秋林将想说的话吞回肚子。
他可以不靠谱，但不能被别人说不行！
三人又走了一段路，地面到处都是腐烂的丧尸尸体。尸液顺着地板凹缝汇集，在洼地积了浅浅一层。
“这是怎么来的？”
闻朝阳一边走一边问。
这里的环境太压抑了，浓郁缭绕的臭味加堆积如山的尸体，对于和秋林这样的新兵而言压力很大。
他这样做能有效分散对方注意，缓解他紧张的情绪。
“不知道。”
王建国踩在尸骨上深一脚浅一脚，作为领头的人他必须随时观察前方的环境，还要给后面的人带好路。
“小和知道吗……注意点左边，这里有个坑。”
和秋林跳过那道被尸体虚掩的坑，额头因为紧张已经开始冒汗。
“不知道这些是人还是丧尸……反正是屠杀。”
“但这太多了，什么玩意能杀完？机枪扫一圈都要炸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