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笛声响,狼烟四起。
陆康逃走的第二日,北蛮开始攻城,攻势迅猛,袭击之处也都极为取巧。
幸世邈知道,陆康定然是借着蓟州城的布防图投敌了。
北蛮的兵力约莫是他可调动数量的两倍,再加上有布防图,无疑是如虎添翼。
险险地守住了北蛮的进攻,临到夜间,军中却有一伙叛军烧了军需粮草。虽然灭火灭得及时,但还是烧了大半。
可笑的是,那一伙叛军烧了粮草想投敌,到了北蛮阵前却以“假意投敌”的名头,统统被斩首。
“幸相...眼下粮草不足三天,城中兵力衰弱...如何是好?”时珂小心翼翼地问道。
幸世邈望了望齐京的方向,不慌不忙,淡淡道:“等殿下。”
...
十万大军从齐京到蓟州,约莫需要五日。
谢清晏出发后不久,便接到了陆康叛国投敌的消息。
当时在她身边的靳微本想安慰她,再讲讲国家大义高于亲情的道理,却没想谢清晏神色如旧,不见一点柔脆。
她平静地说:“知道了。”
很早之前,她就已经做下这个抉择——弃了她外祖。
从她知道陆康走私军马时,知道陆康据守不出、置边疆国家安危于不顾时,知道自己于他是亲人、却更是博弈筹码时,就做下了这个抉择。
她是谢清晏,她是谢齐的太子,而不是陆家的阿宝。
万民等待她庇佑,正道得由她坚守...她有大义,所以讲不了私情。
...
谢清晏把军队的调动权交给了袁锦以及几名兵部堂官,她担心幸世邈,便只带着几千精锐和些许物资,快马奔袭去蓟州。
她花了两日,从高山深林到黄沙荒原,终于到了一月前幸世邈立马之处。
世事短如一梦,又长过星河。
那么多惊险、痛苦、难过,居然都只凝聚在短短的一月中。
守城门的小卒听到阵阵马蹄声,警戒地探出头看了看,随后神情转忧为喜,高声道:
“是太子殿下来了!!!”
另一个小卒也探出头来看:“我们有救了!!!”
“开门!”
幸世邈,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