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是上午八九点，不是邪祟猖狂发疯的节点，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节庆期间，魈会比以往更加强防范，以免妖魔入侵。梧桐没选择去顶楼，反而是陪耀在露台远眺荻花洲归离原的风景。毕竟有空和派蒙在，就算魈不在，两人喊一声，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至于魈身上的“向日葵”，就等海灯节结束耀先生离开后，再一起清算吧。要不然现在刚把瓶子里的脏水倒掉，海灯节期间又库库往里灌。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要再多膈应几天。
主要还是不想耀先生担心。
家里那边也是在过年吧，过年的话，就不要有那么多烦心事了。
看得出来也好，看不出来也罢。
就当是她仗着耀先生的包容，骗自己也骗先生，让他们在异世里，一起过个好年吧。
在顶楼还在进行交谈的时候，耀怕小孩儿觉着冷，就索性寻了个避风的地方拿着梧桐所画的画册翻看着。
有以前已经装订好的，还有几张完成了但另拆出来的。装订好的那些建筑风景，耀全部认识，每一张光影构图都非常用心，每一张都很惊艳漂亮。而未裁定的零散的那些，在翻页的时候，耀的手忽然顿了一下。
梧桐注意到，凑过去。
是限定版提瓦特奇幻题材类的画啊。
“现在回过头去翻看当时画的，有一种吃了毒蘑菇的既视感呢。”梧桐看着在自己笔下可以算得上是被魔改了的特瓦林。还好当时把这些奇幻作品都拆出来了，要是真的缺心眼儿的装成合集售卖，可能会被骑士团官方单方面起诉吧。
耀抚摸着画纸上几乎翅膀尾羽鳞片，每一格色块都不同的龙，很新奇：“它原本是这样的吗？”
“不。”梧桐没有任何犹豫的否认：“它原本是单纯的蓝色调。”
“那你为什么会将它画成这样？”
梧桐下意识想说，可能当时是想玩儿填色游戏。但思绪一瞬间像触电一般，打了簇火花。
耀先生没有见过特瓦林，若她没有告诉先生，特瓦林是一只单纯的蓝色调的龙，或许在对方眼中，特瓦林就是这样。
他会相信。
梧桐没有回答，反问：“...耀先生看到的第一眼，是什么想法呢？”
都说艺术家的思维通常异于常人，跳跃敏感捉摸不透，或心血来潮，或呕心沥血。有时候会像小孩子一样搞怪，有时候又会像僧人一样看透红尘。是最坚定不移的，也是最脆弱易碎的。
耀注视着梧桐，好一会儿，才轻轻合上画册。
“知道吗？有些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经过光的散射，在白色的幕布下会投射出细碎五彩斑斓的无规则鳞片。如同光原本是七色，而天空却是蓝色那样。我在想，这应该是一个，在阳光下，如宝石般美丽的龙。”
与之前见过这幅画的人不一样，耀先生是第一个猜对的。这的确是当时她完成这幅画作时，想要表达的东西。
或许是因为短生种与长生种的区别？
阅历不一样，思想不一样？
这幅画最开始是被编辑打回来了的。他说太多色彩的堆叠，过于夸张了。而且在他们的认知里，龙是元素龙，一种颜色代表着一种元素，龙不会长成这般五彩斑斓的样子。
不可能，你在说笑吧，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有这种存在，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