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岳华山，南岳衡山，是全国两大古山。华山险峻，衡山秀美！衡山县，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虽然已经是冬天，可是柳凡只要穿上外套，就觉得热。干脆直接穿了一个短袖衬衫，下穿五分短裤，脚踏凉鞋，跟街上的行人一个打扮行头。
小摊小贩们卖力地向路过的行人吆喝。
“臭豆腐！好吃不贵的臭豆腐唻……”
“狼牙土豆丝、狼牙土豆泥、上好的狼牙、上好的土豆唻……”
“臭鳜鱼，鳜鱼臭，吃起来嘛嘛嘛香！”
……
“大上午的就卖这些？买家还挺多！唉！真应该拍个视频给虹师姐发去！”
柳凡走在朱雀大街中央，看到了两边红红火火的集市，颇有感慨。
虽然有这个想法，可柳凡还是忍住没拍，很怕虹焰分心修炼，而且他自己还有要事要办——挑战振威武馆。
振威武馆坐落于朱雀大街的尽头999号。武馆木制结构，上下分三层，前后分两院，颇有古风。
振威武馆四个金色大字刻在门匾上，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门前左右有一幅木牌对联。
左联是：武师新纪元
右联是：振威新时代
“哼！”
柳凡停在馆前看到对联，不由冷哼一声，心道：好大的口气啊！
“你哼什么！有什么好哼的！”一个年纪十多岁的中学生提着一大桶矿泉水从柳凡背后走过来职责，还转个身护在馆前欲要催赶：“没事赶紧走！这没什么好看的！”
哼哈哈哈……
柳凡被逗乐了：“鼎鼎大名的振威武馆，怎么会不好看！哪里不好看了？”
“啊？”中学生猛吃一惊，旋即奇怪问道：“好看你哼什么？”
“小兄弟可是武馆之人？”柳凡止笑问。
“长生！你在跟谁说话？”里面传来一道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留着浅胡子的短发年青人。
中学生正要答应柳凡，忽然回头一看，就应了上去：“史叔叔，刚刚……”
柳凡渐渐听不清长生的话，警戒之间，见姓史的年青人拍拍头支走长生进屋，还抱拳出来向柳凡行礼：“振威武馆教员史公程，不知小兄弟来此，有何见教？”
教员？不称武师了吗？
柳凡心里疑虑，双手抱拳还礼：“武道后学晚辈柳凡，求见贵馆馆主！”
史公程听完呼吸都沉重起来了，放开拳头盯着柳凡问：“小兄弟，也是来砸场子的吗？”
“快！”
一声大喝，武馆内人影攒动，很快就冒出十多个穿着带有威字武服学员，护在史公程前面，摆开手脚防御攻势。那个叫长生的中学生最后也出来了，只是脱了校服，穿上了武服，在后面嚷嚷：“你快走！我们不欢迎你！”
也？
柳凡听出也看出对方的意思了，不后退一步：“你们这是干什么？是你问我有什么见教的！我有见解，只能说于你们馆主。砸不砸场子，你也得让我见到馆主，看他听不听我的见解与忠告！”
“呵呵呵……你还有忠告？小子！你不要仗着在武院学过几个月功法，就到我们这里耀武扬威！我们振威武馆不是好欺负的！”一个看起来年纪大点的学员啥时冷笑又极其愤怒。
他喵的！竟然有人在我之前来过了！看把人家吓的！
柳凡暗暗恼怒。
“公程，请那位小兄弟进来！”
这时，里面传来一道悠远的呼声。
“是，馆主！”
史公程对内拱手回应一声，然后回过头伸手道：“让路！柳凡小兄弟！请！”
馆主？
柳凡打听过，振威武馆的馆主是叫李蒙，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留着小胡子的男人。
众人纷纷让路，可还是目光凶煞。
柳凡摇摇头，大大方方随史公程进入。
一楼大厅一看就知道是训练大厅，地毯、器械等是应有尽有。
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短发方脸男子坐在搬出来的一把交椅上，身后站着四个学员。
“小兄弟是哪家武院的？要对我李某人送忠告，你还是头一个！”
柳凡见他不动如山，遂也不行礼，走一圈观看一下场景，然后说道：“你要是胜了我，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你要是输了我，也没必要知道我是哪家武院的！”
嘶……
呀……
学员们了各个是咬牙切齿！
太嚣张了！
长生攥了攥拳头。
“当然，你要是能看出来一点东西，我也就表明我是哪家武院的！或许，我哪家武院都不是呢？”柳凡话锋一转。
我是出自南武的！莫非他是我哪个师兄弟的后人？李蒙暗暗思考。
你要是输了我，也没必要知道我是哪家武院的！想起这句话，李蒙立马否定了之前的念头。
“你这小兄弟与别人很不一样，似乎不是为了钓名而来。好！我就陪小兄弟走上一圈！十分钟不胜你，就算我输！”
“馆主！”群情激奋。
李蒙起身抬手止住：“武道一途，本就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李馆主这么说，我也不好意思占你便宜。我十分钟内不能胜你，就算和吧！”柳凡心道：好你个老家伙，还提前给自己找台阶下，让众人认为你有武德。难道我就没有吗？
”小兄弟，厚道！那我们就以十分钟为限，开始吧！”
李蒙不笑似笑，向前三步，下蹲，伸手相请。
“李馆主，你先请吧！不然我出手了，你就没出手的机会了！”柳凡站立如松，脱掉凉鞋。
众学员的愤怒情绪一下子被吊起来了。
“这人太嚣张了！”
“就是！比我还嚣张！”
“你？”
“额……不是我！我不是！我没有！是他！”
“就是他！”
……
李蒙回望了一圈，众人纷纷闭嘴。
“好！那我就拿我的烈虎拳向小兄弟讨教了！”
李蒙顿时双手化为拳，躬身似猛虎下山，突然向前跳跃俯冲拳。
试试他修为！
柳凡不避不退，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掌拍出。
砰……
柳凡被击退十数步，心中了然：斗师中期到中期巅峰之间。
“你也是武师初期？”
李蒙停在掌拳相交位置，大感意外，又觉得理所应当：“难怪！难怪你敢那么嚣张！”
“我不知道还有谁挑战过你！也不知道他有多厉害！但是我一定会比他厉害！”
柳凡像个没事人似的，说着话，匆匆而来。
“你确实比他厉害一点！他接我第一掌可是倒地了呢！”
李蒙速说，再持拳攻击。
砰砰砰……
两人拳掌交峰，剧烈作响。
“史叔叔，馆主会赢，对吗？”长生紧张地搓手，询问旁边的史公程。眼睛所见之处，李蒙与柳凡打得快得只有影子和响声，而两人的位置关系是一会儿向李蒙这边移动，一会儿是向柳凡这边移动，奇怪的是，都是在快到了墙根才反向的。
“是吧！”史公程也不敢肯定。毕竟俩人都还没有进入决斗阶段呢。
李蒙额头上冒汗，难受极了！被柳凡贴上以后，每每施展烈虎拳，总是被对方的掌在中途打断。
柳凡倒还好，在控制着战场节奏。柳凡不想一下子就结束，因为他还有好多李蒙的本事没有见过呢！柳凡是在逼李蒙！
“小子，够了！”
李蒙在战场中央后退着后退着，忽然大喝一声，倒跳一步，浑身血脉偾张，又向前冲，双拳犹如两个巨锤接二连三交替着打。
连拳吗？我也会连掌啊！
柳凡看出来后，三十六连拳悍然打出。
砰砰砰……
李蒙力量稍逊一筹，被打得倒退三步，轰的一声，倒飞在墙上，翻滚下去。
“馆主！”众学员惊慌。
李蒙滚落几圈忽然腾空而起，咳咳地咳出一口老血，伸手阻拦住前来帮忙的众武馆之人，然后看向立在中央的柳凡，眼里出现怒意：“接下来你可要小心了！我的战技可是能打死武侯！”
“那我就要看清楚了！”
柳凡丝毫不惧！
言罢，两人各自举拳舞花，绕后同时冲向对方，又在中途起跳，双手拳头在空中相碰。
“啊？是拳意！”
“咦？才势气！”
李蒙与柳凡各自吃惊。一个见到对方拳头上裹着一层斗气拳锋，觉得对方仅凭斗师初期使不出拳意！一个是见到对方拳头上没有斗气拳锋，只有拳头指锋里袭来丝丝斗气，宛若春风拂面，觉得对方仅凭此说出能打死武侯言过其实。
一个武侯，也就是一个斗侯，从斗侯开始，除了肉身力量继续增强之外，身体的强度和韧度也开始在一个质的变化基础上继续提升。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斗者的身体皮肤强如羊皮，斗师的身体强度就普通犀牛皮，而斗侯的皮肤强度就如同龙龟鳞甲了，只是看起来还是和普通人的一样而已。虹焰曾经担心过以柳凡的身体强度不足以炼习玄阶功法，就是如此。
势气在柳凡眼里看来，那只是使用战技的威力却因为身体强度不足而带来的斗气外溢，这部分外溢的斗气相当于额外战技威力，被人称为势气。可是与拳意、剑意等意境相比，气境就显得年轻得犹如孙子，十指与一个小拇指的关系。
轰……
双人都来不及收手与躲避，李蒙的拳头一下子被截火拳攻破，还被轰到墙上。
轰……
墙塌了，李蒙的身体又掉到外面下去了。
“馆主！”
众学员慌了，立马跑过去救人。
不过如此！
柳凡摇摇头，找凉鞋穿上，离去。
“站住，你打了人，就想走吗？“
长生壮着胆子拦在柳凡身前。
“我与你们馆主切磋，你们馆主技不如人。怎么，许进还不许出了？”
柳凡觉得好笑，长生都得腿都在抖了，还要拦人。
“你……”长生说不出话来。
其他部分学员拦住柳凡，却都在一丈之外，只摆开架势。
咳咳咳咳……咳咳咳！
李蒙磕着血，吃着气血丹，被人搀扶到椅子上。
”长生，让他走！”史公程过来扬手说话。
柳凡回头看向李蒙，似乎有话，却很难说出口似的，主动说道：“我在南岳大酒店，不服可以来找我！”
说罢，柳凡扬长而去。出了门，抬头看了看牌匾，又左右看了看对联，闭着眼睛沉思三秒，突然挑起，翻个跟头踢碎振威武馆牌匾，又落地下来，左右翻身，用拳轰碎门联木牌。
响声惊动了里面的人。
史公程和长生还有十多个二十学员跑了出来，气愤不已。史公程厉喝道：“小兄弟，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我是为你们好！这三个牌子，挂着只会你们馆主受伤！下个月，改个名字吧！”
柳凡第一个找到振威武馆，就是从名字里找出来最霸气的一个。
“大家别冲动！你们不是对手！”史公程拦住长生和其他几个要冲过去打柳凡的人。
“哼！”
柳凡看了长生一样，冷哼一声，扬长离去。
咳咳咳……
李蒙得知牌匾被砸，痛心疾首，伤势复发，又咳出一滩血来。
“馆主……”众人担心不已，可又不能分忧。
李蒙渐渐缓了过来：“去！派个人去南岳大酒店，看看他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哪家武院的！”
“馆主！那人来时说了，他叫柳凡。”史公程回忆起来立马禀告。
“柳凡？柳凡……”李蒙重复一遍又一遍。
柳凡并没有立刻回酒店，而是一直向南，在临近南郊的城边找到地图上标注的天云武馆。
天云武馆是一座高楼大厦的最上面一层。
柳凡乘坐电梯来到武馆入口，只见几个标语大字异常招摇。
天下英才，云集武馆。血气在手，天下我有！
哈！
哈！
里面隐约传来练武的喝声。
“同学，你好，请问你是要来报名的吗？”一个女服务生前来接待柳凡。
柳凡笑道：“你都不向我介绍一下天云武馆有多厉害，就想直接让我报名？”
“啊哈哈哈……我还以为同学知道我们天云武馆呢！那这样，你跟我来，去里面坐一下，我向你介绍一下。”服务生笑起来霎时好看。
柳凡随她进去，路过大厅时，就能见到三十多个中学生在随一个教员练习。
“头要正，腰要直！”
“拳要虚，臂要直！”
“再来！”
哈！
哈！
哈！
柳凡侧头看着，只觉得这些抬腿打拳的动作和自己家乡里的那家拳馆有些相似。
“同学，那位就是我们武馆的顶级教员于长海！”服务生见柳凡停下脚步就又回头后来介绍，说：“他……”
“顶级？是最厉害的吗？”柳凡打断问，然后继续看过去。只见那于长海教员身高一米八几，身材魁梧，穿了个白色小被心，肌肉块明显极了。
服务生见柳凡有兴趣，就顺着说道：“当然了。他可是血脉觉醒过的血魔师！是我们武馆里除了馆长以外最厉害的血魔师。血魔师，你知道吗？”
柳凡愣住了，想起中学同学陈晖说过，于是问道：“血魔者与血魔师有什么关系？”
“血魔者就是血魔师！血魔师就是血魔者！他们都是血脉觉醒后可以打出血脉之力的新时代武人。”服务生伸手邀请柳凡入内。
柳凡却赖着不走，继续看着于长海问服务生：“那怎么区别血魔师与血魔师之间的实力级别？既然还有比于教员还厉害的，你为什么说于教员是最顶级的？”
“血魔师的实力级别是看血环，血环级别高，实力就强。我们馆主，不是普通的教员，不在教员的评级之内。同学，这边请！”服务生耐心解释一下，又出言相请。
血环？不就是斗环吗？
柳凡理解了，不走，直接大声问道：“于教员真的很厉害吗？他的血环有几级？”
服务生吓了一跳。
于长海注意这边许久了，此时看向柳凡，又上下打量一番，不客气地问：“这位同学，我来回答你！我的血环有6级，是整个武馆乃至整个南城，除了馆长以外最最厉害的血魔师。现在，你可以放心地报名了吧！”
纳尼？这么嚣张！
柳凡心惊。
“同学，报名来这边！”服务生见柳凡被吓住，温婉引导。
哈哈哈哈哈哈……
柳凡突然大笑起来。
转身离去的于长海听到笑声又回来了：“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我笑你！你哪儿来的自信，称自己最厉害的？以你刚才那么说，你们馆长还是南城最厉害的？不会是自封的吧？”柳凡晒笑。
于长海都要快气炸了，不过看他是个学生，还是忍住暴脾气问：“你是来茬的吧？”
“你们要是不欺世盗名！我想找茬也没空子，是不是？”柳凡反问。
“于教员，他就是个混子，让我出手教训他一顿！”一个胖脸的学员出来请命。
要暴走的于长海又忍下来：“喂，你敢不敢与我学员比试一下，看看到底是谁在说大话！”
“他？还没有资格！要比，就请你们馆长出来跟我比！”柳凡环抱起来，趾高气扬。
“哦！这么说你也是血魔师了？你是来踢馆的！”于长海摆手让学员门在他后面散开，警戒柳凡。
“嗯！你说对了！不过不要说的难听嘛！你们馆长要是出来全心全意跟我较量一番，我也可以不踢你家馆匾的！”柳凡暴露了。
“于教员！全国武院大比就快开始了！他有可能是某个外来武院的学生！”女服务生见于长海甩了膀子要开干，连忙伸出双手拦住，小声提醒。
于长海微微一楞，还是推开女服务生，走到柳凡身前问：“小子，你血环几级？”
“自己看！”柳凡掏出右手，微微一摇，一道七段光环律动起来。
“啊！七级？”方才的胖脸学生惊乍起来。
“什么？七级！他才多大？都七级了！”
“呼……他看起来跟我们一般大！可是修为竟然比于教员还高！”
“怪不得他刚刚敢那么说！”
……
背后的学员窃窃私语。
于长海也是惊得心慌，还有些脸红，可很快平静下来：“你也只不过是七级而已！还没有资格挑战我们馆长！不过，你既然来了，也不能空跑一趟！我跟你战一场！如何？”
“如果我胜了你，你能让你们馆主用心跟我打一场吗？”柳凡问。
服务生早就入内去找馆长了。
馆长应该很快就来了。于长海心想，于是觉得拖一会儿：“你叫什么名字？哪个武院的？”
“我告诉你名字，你们馆主会跟我打吗？”柳凡又问。
“会！前提是你能打过于教员！”服务生跟在一个带眼镜的中年男人后面出来。
“馆长！”于长海带着众学员齐声叫道。
馆长？
天云武馆馆长曲飞，血环9级，相当于是斗师中期修为水平。
柳凡回头一笑，抱拳问候：“馆长好！馆长，我此来就一个目的，想见见世面，你跟我对战，可不要像振威武馆馆主一样糊弄我！”
“什么？你打败了振威武馆馆主李蒙！”于长海心头一跳，惊骇不已。
曲飞心里澎湃如潮，一脸平静地只是抬手推了推眼镜框：“糊弄你？什么意思？”
“就是说好了比试，他不出全力，放水！我一气之下，把他的馆匾还有对联什么通通给砸了！”柳凡佯作极为生气。
嘶……
整个训练大厅的空气立马变冷了。
“哈哈哈哈……既然这样，还是我直接与你对战吧！我保证不放水！”曲飞心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
于大海极力请求：“馆长，我也想见识一下天之骄子的实力！还是我先战一场，然后你再来吧！”
哼！都想衡量自己几斤几两！斗啊！柳凡觉得与于大海战斗与否无所谓，关键是馆长。
“嗯！也好！学员们就先放学吧！”曲飞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