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一阵绞痛,面容也狰狞起来。五官都堆在了一起,冷汗淋漓。
“萧景年,你要是趁着我生孩子,把小婉送回贺府去,这孩子我就不生了!”
外厅里萧景年坐立难安,听到这话更是焦急,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别人夫妻的事。
“王妃放心,贺大人已经回府!”
“你最好是……呃……我……”
江初瑜的话淹没在不断地呻吟中,分娩之痛好像让大脑已经麻木,稳婆的话也模模糊糊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孩子生下来。
“啊——嗯——”
徘徊不定,门前都要被他踏出一排脚印。
江初瑜的痛咽声不断传出,每一声都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唉,这……”他倒是急出了满头大汗。
云青端着一盆盆血水往外急匆匆走去,萧景年不由得紧紧蹙着眉头,头皮都紧了起来。
洗桐和一堆婢女端着热水往里走,一趟一趟,送进去的时候是白水,出来时红彤彤的一片。
流动的红色在他脑海里旋转,整个人也好像有些眩晕。
不是没见过血肉淋漓的场景,但这次不曾触目就已经惊心。
惨痛的叫声不绝,他双手合十祈求着神佛。
“王妃怎么样了?”洗桐端着一盆血水被他拦着。
洗桐却没时间多说,步履匆匆:“王爷您等着吧。”
十一月的天气,外面落起雪来。
屋内地龙暖烘烘地烧得很旺,萧景年焦躁地难以安定。
记得江初瑜一直害怕,他当时不明白生孩子有什么怕的。可是两个时辰过去了,惨痛声越来越小,他却心里越来越难安。
“王爷去坐会儿吧。”云青劝他,实际是嫌弃他走来走去的碍事。
“王妃怎么样了?”
“应该是无碍,只是这是头一胎,又是双生子,所以才艰难些。”
云青回完话,又匆匆地赶了进去。
萧景年走到室外,一股冷气扑面袭来,让他焦躁的心暂时冷静一下。
大雪簌簌飘落,他忽然记起去年,他们五个人在王府的院落里煮茗相聚,江初瑜说,幸愿萧萧祝长宁。
他抬手,掌心里落上雪花,他双手合十,掌间剩一滩雪水。
“萧萧长宁……”他喃喃地,祈祷着。
“哇——”
婴儿的一声啼哭终于宣示着新生命的坠地。
他猛地被惊醒了,回到室内。
两个嬷嬷各自抱着一个孩子到外厅,“恭喜王爷,娘娘生了一位世子,一位郡主。”
不觉得喜笑颜开,萧景年凑到婴孩面前,嬷嬷把襁褓掀开,他看到两张皱皱的小脸,闭着眼睛伸张着小胳膊。
这是他的孩子?他把这两个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萧景年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小孩子的胳膊,“是世子先出生,还是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