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许乘睁开眼,抬手在她眼前晃晃,弯着眉眼冲她笑,“一块吹蜡烛。”
周双低眸,有些失神地盯着蛋糕上的烛火。
“三、二、一。”
许乘倒数声落下。
谁都没有动。
片刻,轻而沉的一声笑,打破两人之间的静默。
“就知道你会不动嘴。”笑过后,许乘把蛋糕捧到自己跟前,轻轻吹灭了一支蜡烛,然后递她眼前,“给你留了一支。”
“会吗,像这样,呼~”他故意嘟起嘴巴演示得像个智障,想逗她笑。
可是她没笑。
于是许乘也敛了笑意,凶她,“吹,不吹我烧你头发了。”
周双撩起目光,和他对视片刻,把蜡烛吹熄。
蛋糕很甜。
甜得周双有点泪失禁。
但也只是一点。
那点水雾没几秒便被风吹散。
她的眼睛重新变得缺少灵魂,淡淡的,瞧不出喜,也瞧不出悲。
回到出租房楼下,周双望着老街孱弱的灯光,突然开口,“许乘,别喜欢我。”
后者明显顿了下,“为什么?”
“咱俩不是一路人。”
许乘才不听她这些狗屁发言。
他左手拎着那只企鹅,右手揣着衣兜,鲜少一身清冷的气息,“所以你是什么人,我在你心里头,又是什么人。”
周双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说,“反正别喜欢我。”
留下那么几个字,她便转身进了矮楼。
回到房间,周双手机一连震了几下,都是许乘发来的消息。
【许乘:不可能。】
【许乘:晚安,早点睡。】
【许乘:还有,生日快乐。】
【许乘:明天见。】
-
他给她说了晚安,她却失眠了。
周双躺到凌晨两点都没睡着。
她干脆起来,坐到桌前,打开了窗户。
夜晚露水重,空气里湿漉漉的。
风把窗外水气带进来,打在脸上,冰冰凉凉,打得周双更加清醒。
桌面放着一支钢笔,是她洗澡时,在外套口袋里发现的。
她猜是许乘送她的生日礼物。
只是不知他是何时放进来的。
可能是今晚他无数次牵她衣袖中的其中一次。
她原本以为,这个跨进成年人队列的生日,会悄无声息地过去的。
可是他陪她来了。
他就是故意来陪她的吧。
不是让她陪他过生日。
是他来陪她过。
周双盯着那支钢笔愣了会神。
随后拿出平板。
想写稿,没头绪。
于是新建了一个空白文本,胡乱敲些随笔。
[我最近认识了一个人,他好像对我的世界很感兴趣,可我的世界是破烂的,他一身干净漂亮的衣服,就应该站在干干净净的平地上,站在干干净净的宫殿里,过他潇洒张扬的人生。]
[他说喜欢我,开始我以为他是开玩笑,后来发现是真的......]
与此同时,某公寓。
许乘已经把那枚古钱币换了几十种绑法,愣是绑不出来一个好看的手绳。
周双把唐刀藏在了企鹅公仔的背包里。
许乘回公寓的路上才发现。
而且唐刀刀柄处,用褐色绳子吊着一枚古币。
许乘很确定,那古币是周双发圈上的。
他经常盯着她头发看,错不了。
她什么意思?
她给我这个。
她是不是喜欢我了啊。
许乘当时就高兴得拎着企鹅公仔在大街上狂奔,边狂奔边笑,路人差点就给他架精神病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