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寒冬,烟火灯明,三五知己,围坐谈笑。
周双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这样享受过年的时刻。
原本她只有一人的。
烧烤吃到一半,周双拿来温酒器皿,架到烤炉上,然后往里加了黄酒、桂花和话梅,最后还往里添了点老冰糖。
除了骆南开车没法喝,酒温好后,她给每人都倒了点品尝。
以往天寒地冻的日子里,家里都是这么温酒喝的。
十点刚过,不知哪儿已经有人耐不住放起烟花,周双捧着那杯桂花梅子酒,爬到小屋外的楼梯上坐着。
阮西和骆南不知凑在一起讲什么悄悄话,阮西脸上笑容一阵一阵,明媚又温柔。
张子序和陈凡估计是在哪个兄弟群里抢红包,每抢一次就要对比一下谁抢得多,然后轮流嘲笑对方手气差。
张子序带来那把吉他,几经辗转,最后到了许乘手上。
他拎着它到周双身旁坐下,弹唱了首Eason的《I do》。
最后一个音弦落下的时候,他眼里漫笑问她,“好听吗周老师。”
好听,好听到感觉心脏一直被挠着。
周双怕他飘,于是想说还行,一开口,“好听。”
难得小拽姐亲口认证,许乘眼底的笑意又浓了几分。
他嘴巴凑到她耳朵边,声音痞坏痞坏的,“抱我一下,歌随便点。”
周双:“...”
麻了,整只耳朵都麻了。
“爱唱不唱。”她冷声掩饰自己飘忽的眼神。
觉得掩饰得不怎么成功。
于是攥着空酒杯起身想走,却又被许乘一把拽下。
“唱,爱唱。”他不要脸地拽紧她,脸上挂着混不吝的笑,“别走嘛周又又,我就你一个小粉丝,你可怜可怜我,别脱粉。”
妈蛋,心也麻了。
周双挣脱他手,双手环抱搁在曲起的双膝上,“许乘,你是真懂耍无赖的。”
“什么耍无赖,我这叫撒娇。”他眉眼在暖黄的灯光下竟也清亮,笑得嘴角上扬,“独你一份,别人没有。”
“...”周双:“好好说话,别恶心人。”
她想,她大概是对情话过敏。
听了总浑身发麻喘不过气。
夜深了,离了火堆还挺冷,她瞥了眼他上半身,一件薄薄的打底衫加卫衣。
许乘刚扫了两下弦,周双起身,“你先唱着,我去个洗手间,很快回来。”
她进了屋,没去厕所,而是将他前两天落在她家的大衣捞进怀里,拿过来给他。
递给他的时候,还装得挺冷漠,“顺便给你拿的,穿上。”
-
那几人来的路上,买了一车尾箱的烟花。
十一点过半,大家已经忍不住想要去放烟花。
周双家往右走两百米,有一块很宽的水泥空地。
以前家里的烟花也是在那放的。
灿烂又浪漫的烟花接二连三在空中炸开的时候,许乘手痒地想偷摸过来牵周双。
然而好几次被张子序和陈凡喊声打断。
气得他踢了旁边石头好几脚。
周双在一旁,将他小脾气尽收眼底,嘴角忍不住微微扬。
新年倒计时结束后,许乘终于忍不了,不管是一双两双还是三双眼睛看着,他也无所顾忌地扣住周双五指不肯放。
然后在她耳边说了句新年快乐。
周双侧眸看看他,手没抽开。
那几人忙着玩烟花呢,根本没注意他们俩。
开始许乘还算安分,只牵着周双,不乱动。
后来他瞥见骆南搂着阮西,于是也心痒痒地想趁乱抱周双。
周双自然瞧出来了,手肘劲不小地戳了下他的腰,“许乘,别得寸进尺。”
许乘撇撇嘴,到底没抱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