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乘捋平草稿纸上的褶皱,装得像个老医师,一本正经给她建议,“你这种情况得及时治疗,不然以后很有可能会发展成家暴。”
周双故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以后是家暴还是对陌生人的故意伤害,还不一定。”
许乘一愣。
靠,意思是未来不一定当家人,还有可能当陌生人?
成功被戳中软肋后,他吓唬她,“周又又你别讲这种话刺激我,我怕我一会忍不住做出些伤天害理的事,例如强个吻什么的。”
周双半秒不迟疑,“那我就报警抓你。”
“你舍不得。”
“有种你就试,你看我舍不舍得。”
许乘不语。
过了会,他撇嘴,语气里带点可怜巴巴,“你舍不得。”
周双:“?”
周双:“...”
周双真是服了他,“拌嘴就拌嘴,别他妈卖萌装委屈。”
“你不吃这套?”许乘:“那我再撒个娇?”
“...”周双:“要点脸许乘。”
某人笑声细碎,他还真就不要这个脸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她身后,弯腰将习题册放到桌面,低沉声音落在她耳边,“周老师,这题不会,教教我?”
被他双臂圈起来的周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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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许乘拽着周双早早回了师附。
他要把她桌椅搬回到自己身旁。
“好事乘双”的同桌身份必须锁死!
陈凡约了张子序打球,结果张子序才到校门,就突然被鸽,他只好骂骂咧咧地回课室。
一进班门,瞧见不久前才闹得鸡飞狗跳的两位大佬,如今正凑在一起“卿卿我我”,他大为震惊,“你俩...和好啦?”
那晚他带人赶到战区,结果晚了一步。
后来他联系两人,两人都说没事,但也没说和好了啊。
“周又又,我这道不会,这道也不会。”许乘刚转着笔虚心请教,就听见身后飘来的疑问。
他回头,扯起笑,“我俩一直都挺好。”
“...”张子序都不知道他哪来的脸说这话,无情戳他痛处,“得了吧,前些天也不知谁一副凄凉堕落的失恋样。”
许乘更加不要脸:“不是我。”
周双:“...”啊对对对,是我。
张子序嫌弃地骂许乘脸皮厚,骂完想起什么,猛地坐到他前桌位置,整一个严肃认真脸,“不过乘哥,老实说,我那习题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题?”
“卧槽!不是你?!难道真他妈见鬼了?!”
张子序拍着桌子激动,“就你搁酒吧醉生梦死那晚,我白天回到家,发现我新买的习题被写了几页,吓个半死。”
周双:“...”
许乘气笑,“怎么用词呢,什么叫醉生梦死,这词怪让人误会的。”
张子序:“那就换一下,痛不欲生?肝肠寸断?万念俱灰?”
“...”许乘:“难为你了,会的词全都给用上。”
张子序不想讲其他,睁着大眼睛求证,“真不是你写的?”
虽然那天是醉了,但后半夜醒来的时候,许乘还是有些清醒的。
他有印象,是他做的。
当时想小拽姐想得厉害。
脑子一抽,便发疯写了几页题。
“不是我。”许乘否认,故意吓唬张子序。
“不会吧你别吓我,我瞧着像你的字。”怪就怪在他乘哥都醉成那样了,哪里有功夫去做题,张子序信了他的鬼话,“那包厢不会真有脏东西吧?关键被写的那四页,还他妈全答对了。”
“全对?”许乘挑挑眉,一听全对,立马改口,“是我写的。”
他望向周双,笑嘻嘻地重申,“周又又,我全对,醉了也全对。”
他眉眼得意地扬起,简直满脸写着快夸我。
张子序:“?”
全程无语脸的周双:“...”
妈的,一个傻子,一个幼稚鬼。
她到底是怎么认识这两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