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
“什么？”
“下楼，开门。”
“石方……”
“顾听寒，你不下来，我就在楼下喊你了。”
他要是真喊起来，顾母和顾父就都醒过来了，顾听寒也是知道他说到做到的。
穿上拖鞋，顾听寒下楼开了门。
“这么晚你过来，路上多不安全呀？”顾听寒责备地说道，他开了门，就把石方扯进了屋里，“晚上也冷，你先进来说话。”
“你的手怎么回事？”石方扫过他的脸，就看到他伸出来的那只手贴了个创可贴，跟没贴一样，还有一半的划伤都在外面。
顾听寒下意识地想缩回手，石方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
“怎么伤的？”
“被玻璃划到了，小伤，没什么大碍的。”顾听寒三言两语地解释道。
“去你房间重新包扎一下。”
“好。”
顾听寒还没走几步，后面的石方就站着不走了。
“怎么了？”顾听寒问道。
“你的袜子上有血。”石方指着他的白袜子，上面沾了不少的血。
那是顾听寒走来走去，也没管脚底板受伤不受伤的，绷带缠得也不厚，加上他用镊子夹出玻璃碎片时，也没有上药，现在血渗出来，就染湿了白袜子。
“这个……应该是跟别的袜子一起洗的时候染色了……”顾听寒干巴巴地扯了一个谎。
“老子现在的心情，是想把你脑子撬开，看看里面装得都是些什么。”石方打横抱起顾听寒，“最好别说话，我怕被你给气死。”
顾听寒刚想说他可以自己走路的，听到这句话又给咽回了肚子里。
石方把他放在床上，蹲在他的脚下，把他脚上的拖鞋脱下，再是放缓了动作给他脱袜子。
顾听寒动了一下，“我自己来吧。”
“别动。”石方握住他的脚腕，“想动的话，待会可以。”
顾听寒躺倒在床上，不动就不动。
石方给他的脚底板上好药，扎好绷带，再给他的手也用绷带包扎好。
顾听寒已经快睁不开眼睛了，他之前担心石方生气，就心里不安，没有什么困意，现在石方就在他身旁，竟然觉得安心很多。
“困了？”石方放好绷带，看他还是那么躺着，眼睛半眯着。
“嗯，好困，想睡觉了。”顾听寒都懒得躺到枕头上去了。
石方把顾听寒抱起来放到枕头上，再给他盖好被子，“睡吧。”
他正准备下床，因为要跨过顾听寒，他的脚是踩在了顾听寒盖的被子上。
顾听寒手脚并用，被子扯动，石方脚下一滑，就一屁股倒在了床上。
被子盖了过来，顾听寒跟个八爪鱼一样缠上来，“外面太黑了，你现在回去不安全，留下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