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拥挤！以免造成踩踏事件！”
“那边的女士先生请不要靠近大门！刚刚有人在那被袭击了，那里很可能还有黑魔法的痕迹！”
“……”
人数本就远小于宴会嘉宾的执法官们艰难地维持秩序。
情况越来越不妙了……
格雷森站在执法官们的身后，定睛望向人群。
他们大多数人脸上都布满了恐惧，执法官们的大声安抚也仅仅是起到聊以慰藉的作用。
心情凝重的回到议员之间，已经解开了捆绑绳索的黑默丁格刚刚给他们讲明自己被突然袭击的原因。
“还有斯坦，对……那个可怜的孩子，我跑回后台的时候看见他了。”
黑默丁格叹了声气，“唉，不知道他现在是生是死。”
“我可以派几名执法官把他找回来。”马可斯提议道。
“愚蠢！那只恶魔会幻化成所有人的样子，这么做岂不是给它逐个击破的机会？”波尔波克议员发出机械质感的声音呵斥道。
“保住大多数公民的生命安全才是主要的。”萨罗议员紧随其后，“对，就是这样。”
凯特琳对他们这种明显属于找理由保全自己的说辞感到鄙夷。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现在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的确是静观其变，尽量呆在人多的地方不落单。
林恩不想掺和议员们无关痛痒的讨论，只嫌弃他们太过碍事。
若非他们刚一聚拢过来就追着黑默丁格含蓄温暖，他现在可能早就询问起有关萨科的传闻了。
眼看库兹涅普尼议员又打算输出自己的什么观点。
卡桑德拉瞥了眼林恩，抢先询问黑默丁格：“黑默丁格议员，以您博学多识、见多识广的学识，是否了解这个所谓的‘小丑恶魔’呢？”
这话问出口，转圈的权贵们纷纷停下了小声的讨论，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生怕错过什么可能的细节，导致自己因此吃亏。
黑默丁格吹了吹嘴巴转圈的浓密胡须，一对蓝绿的眼珠子咕噜转动，陷入了沉思。
众人静静等待。
直到半分多钟过去，这位矮小的约德尔学者才再次开口：“那确实是黑魔法无异，但并不是恶魔的力量。”
林恩默默点了下头，确定排除萨科的“可能”身份之一。
“我见证过千年前的符文战争，直面过战争末期诞生的暗影，那是一只代表‘噩梦’的存在。”
即便度过了千年，黑默丁格回首往昔，那一次生死存亡的场面仍历历在目。
“那是我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他说，“要不是我比较幸运，恰好在最关键的时刻回到了班德尔城，恐怕历史就记不住我这号人了。”
所有人抿嘴沉默，不敢想象黑默丁格当时到底遭遇了何种情形。
“既然不是恶魔，那它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梅尔问道。
“这个问题问得好。”
黑默丁格竖起一根手指，着重强调：“虽然它不是恶魔，但若想追溯源头，则需把时间再往符文战争前推移数千年。”
事实上，即便如同黑默丁格这样与“天地齐寿”的约德尔人，对于萨科的了解也仅限于传说。
恶魔小丑本身是一只拥有魔法的提线玩偶，用于进献给已经遗落于传说中，某位孤独的恕瑞玛皇子的玩物。
但是，随着那位皇子的过世，外加黑魔法的腐化，曾经友善的人偶在复苏后，开始以折磨灵魂、制造痛苦为快乐。
“我以为萨科只是个传说，没想到它竟然真的存在！”
黑默丁格的语气很是意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它的故事竟然渐渐地往恶魔化身靠拢了。”
“既然只是个玩偶……是不是只要找到它本身，然后击败它，就能解决今天的问题了？”
奥格斯特抓住了关键。
“理论上的确如此。”黑默丁格认同他的想法，“但那可是黑魔法，可怕的奥术！嗯……咱们这有会魔法的人吗？”
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在浑身光芒未退的林恩身上。
“不行，这也太危险了！”
凯特琳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那可是……可是黑魔法！林恩以前跟我说过，他不会魔法的！”
“吉拉曼恩小姐，如果没有遇到危险，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暴露自己底牌的。”一位不知名的家主说。
“或许林恩只是用了某种珍贵的魔法药剂。”
又或者，是他自己制作的……
既然卡桑德拉已经开口，本来打算为林恩辩解，不让他陷入危险的奥格斯特只是心中想到。
但就在下一秒，林恩的言语却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让我去吧，这是目前唯一的解决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