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泽谦行礼道谢,“劳烦您了。”
王伯离去后,小二来送热水。杜泽谦打开房门时,顺道往旁边的房间瞟了一眼。
刚刚他上楼时,隔壁齐商的房间里并没有点灯,这会儿看上去仍然黑漆漆的。
“多谢小二哥,有劳。”杜泽谦将一颗小银豆递给店小二。
店小二欣喜不已,连连鞠躬道谢,“多谢,多谢先生。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的。”
作为客栈伙计,累死累活一个月的工钱才一两银子。
这一颗小银豆子能顶得上百八十个大钱了呢,快赶上他工钱的一成了。
照顾客人听从吩咐本就是他们的职责,即便客人不给赏钱,那也是不能怠慢的。
尤其是店中全是来考试的文曲星老爷,他绝对不敢得罪任何一个。
但是给过赏钱的客人,店小二的态度自然就更加热情周到。
因为有钱又大方的客人,可能不止会打赏一次。若是将其伺候舒坦了,还有再拿赏钱的机会。
杜泽谦轻笑,视线瞥向隔壁温声问道:“我这位同窗睡得倒还挺早,白天那会儿还看到他出门了呢。”
店小二正高兴着呢,随口答道:“哪儿啊,齐先生晚上回来过一趟,后来又出去了,现在还没回呢。”
“原来如此,他这两天总在房间里用功,我都不好意思去打扰他。”杜泽谦笑着说了两句,挥手让小二离开了。
收拾完毕后,杜泽谦闩好房门熄灯休息。
躺在床上一时睡不着,便琢磨起来王伯和店小二的话。
门口晃悠的身影,去而复返的齐商……
自从他来到临台府,除了齐商表现出明显的恶意之外,并未跟其他人有过节矛盾。
发生点奇怪的事情,他总是免不了会联想到齐商身上。
假如在房间门口晃悠的人真是齐商,那他必定没安好心,指不定存着什么坏主意。
看来这几日真的要多加小心了。
杜泽谦已经打算好,如非必要,在临考前这几日,他不会再出门。
临时抱佛脚温书之余,顺带守着房间里的重要文书,避免被人钻空子。
不过几日而已,熬到乡试开场就好了。
……
被杜泽谦惦记怀疑的齐商,此时正在外头跟人喝酒。
地点当然不是知味楼,而是一处风月场所。
虽然大楚明令禁止青楼的存在,但一些歌舞场所和戏园子却是可以存在的。
有一些背景深厚的,便借着这个名义,暗地里干着皮肉勾当。
跟齐商一起的两个人,都是自诩风流且心思阴险的小人,且还是他在书院时的同窗,或者说狐朋狗友更为恰当。
若是杜泽谦在此,看到他们两个大约也会觉得眼熟。
在书院时,这两人就总跟在齐商身边,杜泽谦对他们的观感同样不太好。
“齐商,你怎么闷闷不乐的?”狐朋狗友之一边跟歌女碰杯,边向齐商笑问道。
另一位笑着接过话,“齐兄的心病又犯了,杜泽谦那小子竟然也报名了这次乡试。”
“我说呢,这两天他总是阴沉个脸。齐商,要我说,你关注他干嘛?凭你的实力,考上举人还不是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