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曲红柳开车，殷暮云坐在副驾驶上。
作为好姐妹，曲红柳自然发现了殷暮云的情绪很低落，这种低落表现的很明显，而且是从饭局快要结束时开始的。
这当然不是因为生意，事实上今天殷暮云跟李隆兴谈得很好，两人在商业上的观点有很多类似的地方，在外人看来，两人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而且经过一年多的磨炼，殷暮云的商业思维越来越缜密，聊天谈判的功底越来越扎实，这甚至都让曲红柳感觉到震惊。
她的一颦一笑都暗藏玄机，一举一动都深思熟虑，一言一行都滴水不漏。
她跟李隆兴聊了一个晚上，感觉两个人好像什么都聊了，但又感觉关键的问题一个都没聊。
李隆兴甚至最后都直呼殷暮云为妹妹了，他自己也感觉今天的事能水到渠成，甚至已经开始悄悄的释放一些自己的退让准备来让殷暮云入坑了。
但是殷暮云就是不往坑里跳，聊来聊去都是在具体事务外边兜圈子，没有一件事是能肯定答复李隆兴的。
搞到最后，李隆兴自己都不得不当众夸奖殷暮云，说她后生可畏，自己很希望能跟她合作。
这在曲红柳看来就是初战告捷。
因为原本李隆兴感兴趣的只是红幕集团这个框架和这个商业逻辑，这与殷暮云本人无关，他只是认为这个项目能赚钱。
对这个项目来说，他愿意投钱，但是投钱也不是瞎投，作为股东他一定会派出股东代表来监视和督导红幕集团的发展，甚至还要摘得一到两个红幕集团的高管位置，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心，才能保证自己的钱不是肉包子打狗。
这也是投资谈判的重要内容之一。
但是经过今晚的沟通，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他认可殷暮云，认可她的为人，也认可她的能力，这就证明他放心殷暮云对于红幕集团的管理。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继续谈判，他的底线就会下降，比如占股比例，比如股份投票权，比如高管的职位……
这一切的优势都是殷暮云的功劳。
所以说，殷暮云今天的表现很好，这是在场所有人的认知，这一点谁都不会否认。
因此，她的情绪低落绝对不是因为生意。
那既然不是因为生意，剩下的只有一个姜仁了。
“没见到他有些后悔？”曲红柳直言道。
殷暮云自然明白她口中的他是谁，摇了摇头道：“也不是，只是……只是感觉有些失望！”
“失望？你是指他没主动来看看你吗？”
殷暮云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真的不该再对他有任何幻想，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曲红柳知道姜仁在她心里的地位，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她想帮他们两个说和的原因。
虽然她也认为殷暮云跟姜仁不会有什么结果，但还是下意识的安慰道：“不用这么确定吧？很可能肖笑珊就没把你来的消息告诉他，毕竟在她眼里，你是情敌。”
殷暮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你不了解肖笑珊，躲躲藏藏不是她的风格，她是那种……敢向所有人宣战的人，别说姜仁已经做出了选择，即便是没有，她都敢拉着姜仁来我面前让他当着我的面选择站队，所以，她肯定在第一时间告诉姜仁了。”
这一点曲红柳是认同的，她虽然只跟肖笑珊见过一次面，但是两人聊得很多，肖笑珊确实有这种气势，她相信以肖笑珊的性格能做出这种事来。
她自己其实也认为姜仁已经知道了，刚刚只是想安慰一下殷暮云，但是殷暮云显然智商在线，这种逻辑讲不通。
既然如此，曲红柳就准备把憋了几个月的话告诉她了。
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其实，我感觉姜仁还是喜欢你的，只是他不想再伤害你了！”
殷暮云苦笑，“红柳，你也不会安慰人了吗？”
曲红柳摇头，“我不是安慰你，我说的是事实，其实上次我跟他见面的时候他已经跟我说过了，只是……你一直很抵触听到他的事，我也就没敢跟你说。”
“他跟你说什么了？”
“说他为什么会选择肖笑珊。”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