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栖挑了一下眉，定定地看着她似笑非笑，那意思就是：所以呢？
苏沐双手抱胸，斜靠在后面的车窗上，故作悬念地说：“你爷爷说……他要……给你联姻。”
她睁大眼睛不放过齐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想从上面看出点变化，可他像是没听见似的还是那样淡然地看着她。
怎么回事？
吓傻了？
“你……什么想法？”她试探着问。
齐栖反问：“我该有什么想法？”
“接受？拒绝？总有个回应吧？”还是说，他无所谓，可以顺应长辈的想法，任其发展。
齐栖看着她表情逐渐暗淡下来，眸光颤了颤，转开视线看向前方说：“要不要联姻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苏沐瞳孔睁大，眼皮轻掀，轻悄悄地说：“可他是你爷爷……”
齐栖转过头看向她，轻声反问：“所以呢？”他语气逐渐坚定，带着不容置疑，“我的人生掌握在我自己手里，没人能左右我的意愿。”
苏沐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也就是说，如果他爱上谁，这个人将会是他坚定的选择，苏沐相信，也会是他唯一的选择，他定会义无反顾地与她携手一生。
她看向他，嗓音轻颤：“那你的意愿是什么？”
那一瞬间，齐栖心中异样，由内而外泛起痒意，他喉结滚动，指尖也止不住地轻微痉挛。
他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眼眸深邃且真挚，一时间，爱意汹涌，无处遮挡。
苏沐全身血液沸腾，已经快被他炽热的目光给燃烧了。
一开始，她还不那么确定。
直到，在他眼里看到了自己，有些呆愣、不自信但满心满意只他一人的自己。
她突然福至心灵，感受到了什么，热意遍布全身，心里也暖暖的。
她迅速抬手将他的眼睛挡住，害羞地低下了头。
齐栖任凭她挡住双眼没有丝毫动作，只是睫毛如轻羽一般不住地扇扫着她的掌心，使她浑身一颤，瞬间将手掌收回，捏成一团。
他视线仍旧灼热，苏沐抵挡不住，躲避似地将头靠在窗户上看向窗外。
好热，感觉自己要尸骨无存了。
他怎么……突然这么明晃晃的。
羞死人了。
镜面反射着倒影，苏沐害羞的表情一丝不落地落入齐栖眼里。
他心中的爱意一朝爆发，犹如洪水滔天，迅速蔓延，无处阻挡。
她一落到他的视线里，他就忍不住移开，像是要把她吞噬殆尽，嚼碎了融进灵魂深处。
他对于自己这突然汹涌的爱意也有点惊诧。
他明白，这是长期压抑导致的爆发。只是，他从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爱上一个人。
他以为，他会一直躲在自己的壁垒里，与所有人保持距离，独自一人平淡地过完一生。
苏沐是个意外。
是一个他主动引入的意外。
是一个他无法拒绝且被深深吸引的意外。
是一个他甘愿沉沦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