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但几位老前辈那边会有适当上浮，《人间小暖》有固定嘉宾的名额，导演那边想邀请其中一到两位，”万匀礼慎重地道，“和原来的相比，这份预算已经是腰斩过的了，你们在资金方面是有什么困难吗？”
黄湛慢吞吞地道：“这么跟你们说吧……”
万匀礼前倾身子，“您说。”
黄湛很严肃，“别的东西可能都缺，就是不缺钱，起码预算这个数是没问题的。”
万匀礼：“？”
“我那几个兄弟以前是在矿里干这个的，”黄湛做了个挖东西的动作，毫不留情地揭老朋友的短，“他们比较倒霉，想投资几部电影装文化人，结果真正赚大钱的好时光没赶上，晚了别人一步，就赔得差点当裤子。”
万匀礼秒懂——人傻钱多土大款嘛。
“现在他们自己开了影视公司，靠谱的项目凑不上去，不靠谱的又不敢投，顶多捧捧老婆女儿亲戚、拍点网剧之类的，就这样还亏了不少钱。听到《人间小暖》四个字，这群老家伙恨不得拉个行李箱装上钱，直接给你们送过来，”黄湛拍着胸口道，“我能跟你们保证，他们只拿钱不管事，也不会找人上酒桌。”
万匀礼苦笑，“这年头不能迷信流量和大Ip，节目组那边刚搞定一波麻烦事，接下来怎么样还不好说呢。”
“放心，做生意不是过家家，娱乐圈这一行有时候也是看命的，既然都是赌命，不如赌点自己喜欢的，”黄湛看了一眼荀西丛，哈哈一笑，“小荀的人气太高了，平时不聊不知道，一问老婆孩子全都是粉丝，我们这群糟老头子不得替家里人支持一下他啊！”
荀西丛受宠若惊，站起来对他微微欠身，“替我谢谢诸位的家眷，有机会的话我做东请大家吃个饭。”
万匀礼听黄湛说不差钱，也是松了口气，他们和节目组都做好第五季省吃俭用的准备了。
不过万匀礼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可思议，“既然黄总的兄弟们这么仗义，贵公司拍了那么多精品自制剧……就没找过他们慷慨解囊？”
黄湛老脸一红，“有，每次都要靠他们的赞助，不然旋天哪来的钱又养剧组又搞舞台剧？他们说这叫为了情怀仗义疏财，不亏钱就当是赚钱了。”
万匀礼：“……”
这也太惨了吧，他家艺人的偶像差点就变成失业咸鱼了……
双方互相研究了一下预算书和赞助方案，初步来看是没什么问题的，接下来就等节目组那边过来正式对接了。
黄湛知道这个项目有八成可能落在他们头上，心情那叫一个激动，非要拉着荀西丛和万匀礼去吃饭，不过二人还有别的地方要跑，不得不婉拒了黄湛的热情。
他们离开旋天的时候，计绯下楼来送人。
荀西丛犹豫了一下，道：“我最近可能比较忙……”
计绯了然地点头，“先不给你布置作业了，有空就多休息。”
其实荀西丛想说的不是这个，但最后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他上了车，摇下车窗，示意她送到这里就行。
计绯站定，举起手摇了摇，“拜拜~回见~”
车子往前开了，荀西丛的目光落在后视镜上，计绯开开心心地站在那里继续挥手，连被风挑起的衣角都是顽皮快活的。
荀西丛默默地收回了视线，彻底压下那点谈不上喜不喜欢的微妙好感。
看吧，她这么快乐，何需负担多余的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