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年眼眸里的东西明显不稳定，他直接开门见山。
“你告诉我，当年林瑜的孩子是不是还活着？”
温庭舟放在腿上的手不动声色蜷缩了一下。
他专注看着手里的病历，头也没抬。
“顾总，如果你要发神经，请不要在医院的公共场合，或者我可以介绍给你精神科的医生。”
他毫不留情的话一出，顾延年情绪起伏更加不稳。
一一，一一的哥哥，这两个孩子的样貌实在太像他和林瑜了。
怪不得他多想。
还有，他们在自己电脑里植入病毒的意图……
顾延年脸色沉了下来，直接吩咐傅郎。
“去调当年林瑜流产时的各项报告。”
那道冰冷的声音十分不近人情，像是冷硬的命令又像威胁的警告。
温庭舟捏着报告的手一紧，可是他面上仍旧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顾总，你不要以为你权利大就可以在医院为所欲为，扰乱公共场合秩序，我是有权报警，让警察将你抓进去的。”
“是吗？”
顾延年轻蔑地笑了一下。
就算眼前人是老牌温家的小儿子又怎么样，他想要什么就能拿到什么。
“傅郎。”
音调略微提起，温庭舟心脏不可控制地紧揪了一下。
眼看着傅郎出了医生办公室，找人去查找当年林瑜流产前后的记录。
他阻止不了，也不能阻止。
休息室里面，靠在门前的那道身影紧紧握着门把手。
三年过去了，没想到这个男人依旧这么霸道这么专制。
要是被他知道两个孩子都是他的孩子，林瑜害怕地闭了闭眼。
很快，医院里留下来的记录就被翻了出来。
在一一和一一的哥哥出现之前，顾延年从来没起过疑心。
可他们一出现，他便控制不住对他们十分亲切。
而且，不自觉地亲近过了头，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记录报告很快交到了顾延年手里。
那双沉静的眸子静静看着手里的记录报告。
纸张翻页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到了休息室。
当年这个记录是唐茜帮忙抹除的，林瑜不知道会不会留有破绽。
紧张等了几分钟，顾延年手里的记录资料忽然被狠狠扔在了地上。
焦躁和烦躁仿佛舔拭着火舌烧灼着他的心脏。
顾延年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不管这里是医院，点燃了一根走到窗边。
火焰燃烧着，他却没有吸。
记录报告很完整，记录了林瑜是因为什么入院，又因为什么在手术室里流了产。
而记录上白纸黑字写明了那个已经成型的胎儿的各项数据。
当年各种埋藏在心底的情绪重新涌了上来，害得顾延年拿着烟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悔已经没用了。
温庭舟见状，大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唐茜做事细致，绝对不会留下破绽。
“朱护士。”
朱护士紧张地探了一个脑袋进来。
屋里竟然不是剑拔弩张的氛围。
可下一秒，她就看到他们一向温文尔雅的温医生嘴角挑出一丝冷笑。
“去把精神科的王医生叫下来，说有一个贵客要找他看病。”
这阴阳怪气的路数可真是高。
顾延年转头冷淡瞥了他一眼，把烟按灭在窗台。
“傅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