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他经常梦见顾倾洲,每次想要和他说话拥抱时,梦就醒了。
所以他不敢说话,也不敢伸手抱他。
甚至连呼吸都尽量小声。
予予眼里的失望越来越明显,眼眶也渐渐泛红,看向顾倾洲的眼神带着浓重的水汽。
顾倾洲抬手将江兰予长了许多的头发理在耳后,双手捧着他的脸,侧头吻了吻他的右眼皮上的红色小痣。
“宝贝,我刚刚弄疼你了?”
江兰予眨了下眼,泪珠一滴一滴滚落。
他哭得很小声。
他有点害怕。
他怕吵醒自己做的梦。
有几次他梦见顾倾洲抱他了,醒来时发现抱他的人是爸爸。
白嫩的脸蛋满是泪痕,眼睛越哭越红。
胸口剧烈起伏着,肩膀也跟着颤抖。
看得人格外心疼。
“宝贝,别哭了,已经涂过药了,马上就不疼了。”
江兰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腿上的伤,伸手用力地抓了一把,抠破了伤口的痂。
疼痛令江兰予越发清醒。
他伸手抓住顾倾洲的手,小声问道:“你不是幻觉,对不对?”
顾倾洲反手握住江兰予的手,一把将人搂在怀里。
“宝贝,是我。”
江兰予思考了一会儿,越想越头痛,“他不会喊我……”宝贝的。
顾倾洲又亲了江兰予一口,轻轻地咬了一下泛着甜味的唇瓣,“你等我一下。”
顾倾洲出去拿了纸和笔,再回来时看见江兰予半抬着没放下的手,握着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
顾倾洲不想让予予知道他的身份背景,更不想让予予知道季氏家族阴暗到骨子里的肮脏。
所以他隐瞒了一部分,轻描淡写地写道:
[外公不希望我和你在一起,所以他监听了我,我不能再喊你予予了。以后喊你宝贝可以吗?]
江兰予张了张嘴,又合上了,拿过顾倾洲手上的纸笔写道:[那我刚刚说话了,你外公是不是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了?]
顾倾洲嘴角微微扬起,接过纸笔写道:[予予,你的声线和陆思年很像。]
江兰予不悦地蹙了蹙眉头。
[江兰予:所以你外公就算听见了也会以为你和陆思年在一起?]
看见顾倾洲点头,江兰予愣了一下。
[江兰予:所以你现在是在金屋藏娇?那陆思年呢?]
要不是江兰予提起,顾倾洲也想不起来自己一下飞机就把陆思年连带行礼扔在机场的事。
他也不知道陆思年是回了外婆家还是去了酒店。
反正陆思年不可能还在机场等他。
[顾倾洲:予予,你手臂上的伤怎么回事?是被那只黑猫抓伤的吗?]
江兰予摇了摇头,刚要开口否认,又怕顾倾洲他外公听见他说话,低头写道:
[那只黑猫很亲人的。它没有抓我。这是我不小心摔倒时划伤的。]
顾倾洲:予予不喜欢打针,他不会是为了逃避打狂犬病疫苗撒了谎吧?
顾倾洲捏着江兰予的下巴,迫使他直视自己的眼睛,问道:“这伤真的不是猫抓的?”
江兰予摇了摇头,小声回道:“不是。”
江兰予回答时眼神没有躲避,耳朵也没有忽然泛红,撒谎的可能性不大。
顾倾洲刚松一口气,江兰予的舌尖在他的大拇指上轻轻碰了一下,“那只黑猫很喜欢我,他舔了我的手背,就像这样。”
江兰予抓着顾倾洲的手演示了一遍。
顾倾洲:怎么会有人顶着这么无辜的表情做这么……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