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太早了。”卢平也有点无奈，“这孩子刚刚读一年级吧？”
“嗯。今年刚入学。”特休斯说，“名字是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我最小的孩子。”
然后他看向阿斯托利亚：“要是有哪个男生胆敢向阿斯托利亚表白，或者是送巧克力、情书……一定要立刻告诉我。只要你还在学校读书，我就绝对不允许有人打这种主意。”
“达芙妮，你也多关照一下这件事……这也是为了阿斯托利亚的身体考虑。”
他难得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却是为了说这种事。
达芙妮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答应下来，但是，说到阿斯托利亚的身体，她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我知道了。”达芙妮轻轻地说，“要是有人想早早地和阿斯托利亚定下婚事，我会让他再也不敢想这种事。”
“姐姐！”阿斯托利亚喊了她一声，然后又看向特休斯，“特休斯叔叔，你也是，不要说那么过分的话。”
“好的，好的。”特休斯打手势示意她安心，“我们只是说得比较吓人一点而已……”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这么想，其实并不重要，毕竟阿斯托利亚也看不出来。
“卢平教授。”旁边的戴尔菲彻底失去了和特休斯聊天的兴趣，而是转过头看向了那边的卢平，“您的身体好起来了吗？”
“已经好起来了，谢谢你的关心。”卢平温和地说，“这段时间的课程怎么样？”
“特休斯老是在课上批评我们。”戴尔菲不满地瞥了特休斯一眼，“比我们的院长还要过分。”
“喂。”特休斯小声地反驳了一句，“我哪有西弗勒斯那么刻薄。”
“特休斯对学生的期待很高。”卢平笑眯眯地看了看他，“对吗？”
“这样说比较好听，就当作是这样吧。”特休斯耸了耸肩。
卢平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卢平教授还会继续教我们的，对吧？”戴尔菲不无期待地问。
“当然。”卢平点了点头，“特休斯把课程讲得很快吗？”
“比您的速度快了一倍。”戴尔菲叹了口气，“记住那些内容真是太费力了。”
特休斯看着她伤神的表情，简直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他签条子，好从禁书区借阅那些高深的黑魔法书籍的戴尔菲居然也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这种装模作样的本事她到底是从哪儿学的？
“你的成绩一直很好。”卢平说，“我相信你今年也能拿到一如既往的好成绩。”
“谢谢您。”戴尔菲笑得眉眼弯弯，“我会努力的！”
哪来的温柔阳光系大小姐，怎么感觉有点不认识她了。特休斯仗着其他人看不到，光明正大地翻白眼。
但是达芙妮倒是觉得没什么，戴尔菲在学校里一直是这个样子，对谁都笑得很温柔，哪怕是对她看不起的人也维持着表面的礼貌，斯莱特林的很多学生都相当尊敬她。
“特休斯叔叔。”阿斯托利亚适时地伸出手在特休斯面前晃了晃，“我好困。”
“就留在这睡一会吧。”特休斯翻了翻口袋，从里面摸出一瓶安神的魔药，“到晚宴之前我再叫醒你。”
他满脸温柔地带着她走进里面的房间，看着她将魔药喝掉，又在给她盖好被子之后才出来。
“不好意思。”他轻轻地对卢平说，“阿斯托利亚昨晚因为害怕才没有睡好…我想着让她留在这边应该会好一点。”
“没关系。”卢平说，“我没有午睡的习惯。”
“你真是一个特别好的好人。”特休斯由衷地说，“我很喜欢和你做同事。”
“因为卢平教授不骂他。”戴尔菲小声地对达芙妮说，“他在那边经常挨骂。”
“他那个样子，换了其他人都会生气的。”达芙妮小声地回答她，“不靠谱的大人……”
但其实办公室也就这么大，她们说了什么，其他人都听得到。
“喂。”特休斯转过头，“不准这样光明正大地说我的坏话。”
他虽然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不是生气，而是无奈的笑容。
戴尔菲没把他说的话当一回事：“我要去里面和阿斯托利亚一起，特休斯把椅子搬到里面去吧。”
“我也是。”达芙妮说，“谢谢你，特休斯叔叔。”
等到把她们也送进里面，特休斯重重地松了口气。
“你很爱她们。”卢平看着他的表情说，“而且看得出来，你在她们小的时候一定用心地将很多东西教给了她们。”
“我教给她们的那些，也只不过是没落贵族不值钱的矜持而已……”特休斯摇了摇头，“我只是希望我的女儿能变得更好一点，在未来更自由一点，不要走我，或者她们的父亲的老路。”
“在我看来，你身上似乎没什么不好的。”卢平轻轻地说，“邓布利多从未对我说过为什么要这样防备着你。”
“因为我是个坏人。”特休斯说，“我在战争期间，并不像我自己描述的那样一直待在国外。你是一个聪明人，想必只要我说到这里，你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
在战争期间待在国内的坏人，无疑就是食死徒了。卢平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他的左臂。
“只要能够在之后的路上选择正确，从前如何并不重要。”卢平说，“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你真幽默。”特休斯微微低下头，“我知道，神秘人已经回来了。他在暗中积蓄着他的力量……等到清算的时刻来临，无论是什么样的选择都只会走向死亡。”
“任何事情总会有转机。”卢平安慰了他一句，然后将话题转移到另一边了，“刚刚我在走廊上遇到哈利，他说待会要过来呢。”
“啊……需要我回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