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下念,韩仲越是站不住,到最后,颤抖着肩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大致之意:楚氏堇一,作为月氏高贵的昭昭公主,并无贵女们深居后宅偏安一隅,反而随父出征上战场,不输任何男儿气概。
并把在军营里发生的大大小小之事以及在匈奴时救了他也讲的一清二楚,让一些大臣们汗颜。
且成婚那日,本该有时间拜堂的,就是因为昭昭公主为着大越的百姓不受战乱的影响,才催促着让大军先行开拔。
为了百姓和大越的安宁,就连她的父亲舍下身怀六甲的夫人,在外征战沙场。
她为了王府和将军府,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女子,一朝有了身孕,还要照顾着母亲和弟弟。
而赵昀赫,作为她的夫君,却什么都不能为她做,还让一些恶人无端的欺辱她,为难于她。
赵承毅念到最后,嘴里发涩,越发艰难,当初见到的女孩子,原来为了表弟,做了如此之多,也仅仅是个十几岁的女子,竟受了诸多的委屈。
赵昀赫一双犀利的目光打在韩仲苍白且摇摇欲坠的身上,问道:“我的王妃跟这该死的礼法比,又算得了什么?”
“你们在乎的,我的王妃却不在意,若她愿意,本王拿这江山为聘又如何?!“
摄政王的一句话,惊起千层浪,众大臣跪地不起,呜呼哀哉。
韩仲气血上涌,重重跌倒在地,一口血喷洒在地面上。
然而,大殿内寒光四射,寒气直透心底,谁敢不要命像他一样多管闲事,都管道人家家事上了。
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认命的好好跪着吧。
不然一会,能不能横着出去都是个未知数......
赵昀赫示意十一将昏死过去的韩仲抬回他的侯府去。
据十一后来说,韩大人的府邸里只有个老管家,唯一的儿子宁儿在宫中,一问,才知家眷们还在熙和山庄,并未接来侯府。
十一私下里跟十七吐槽,楚堇一无意间听到:“怪道韩大人有闲心管摄政王的家事,合着谁都跟他似的,真把自个儿当成个孤家寡人,一人自在,全家不饿。”
楚堇一到了上京后,宴会上听过几次此人的事,自恃清高,古板固执...
林林总总一拼凑,倒也猜出来几分,这韩仲为何总在她身上做文章了。
这是被赵昀赫冷落了,在她这儿刷存在感呢,那还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朝夕十个月了,都没个正经的大名,就连楚老太君都看不过眼了,问楚堇一:“为何不冠大名儿?”
楚堇一这几个月忙着宴请上京的贵妇们,倒真把女儿的名儿给忘了,甚至连摄政王妃的正式册封就这么搁着,不闻不问的。
此刻被祖母这么一问,哑口无言,不知是忙的,还是刻意在逃避。
“祖母,不若您给朝夕取一个?”楚堇一抱着楚老太君的胳膊,撒娇嬉笑道。
楚老太君原本就是大家世族出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听到给重孙儿取名,高兴地跟什么似的。
笑着拍了拍楚堇一的手,闭着眼思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