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是。”
太学院是离皇宫不远的一处建筑,占地很广,从外面看进去,有拔地而起的三座楼阁,据说里面藏书无数。
月拂泠换了身男子装束,把君镜给他的木牌递给门口的人。
那人低头看了眼木牌,朝里面道:“潇月郡主府里的家生子,君月。”
“噗。”月拂泠险些被口水呛到,“我叫什么名?”
那人不耐烦的皱眉,“你一个奴婢生的家生子,也就是潇月郡主素来行为怪诞,不遵礼法,才会给你恩典让你随主家姓,你这主家又恰好是皇姓。太学院素来教学朝臣之子,为国家做官员储备,你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能进太学院。行了,赶紧进去,废话多。”
月拂泠捏着那人递给她的白玉牌,上面刻着太学二字,代表太学院学生的身份。
狗君镜!
竟然想当她爹!
让她跟他姓!
月拂泠跟要提刀灭门一般,气势汹汹的进了太学院的门。
一进去,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进门是一排长长的石头路,摆着细小的石子一直往前,而后走到一汪深湖的边缘。
再往前便是湖上拱桥,下有湖水微漾,荷叶盛着露珠摇曳,穿过湖中亭,再走拱桥,就到了正厅大门。
往里就是学生们读书的地方。
“弟!”游淮泽老早就在里面等她,“快过来,以后得靠哥保护你了。”
景湛也在,小声喊:“小月子。”
月拂泠走过去,对游淮泽说,“你以后就是孙子辈了。”
她刚跨进门槛,迎面走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下巴有一撮山羊胡。
有路过的学生低声问好:“周夫子好。”
周夫子不作理会,皱眉打量月拂泠,“你就是皇上下旨安排入太学院的太监?”
月拂泠挑眉,她以为她是什么家生子君月。
周夫子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自古以来,宦官得宠都是亡国之相,先帝尚且只是让宦官掌权,当今圣上竟然还想让太监入太学院上课,难不成你还想参加科考,考取功名不成?”
月拂泠微笑,“不好意思,我是来给讲课的。”
“我管你是来做什么的,有我在,太监休想入学听课,简直侮了先圣视听!”
旁边围了一圈学生,也在对月拂泠指指点点。
“太监也进来太学院了,真有意思。”
“太荒唐了,学习伺候主子就是了,难不成来太学院练习伺候我们?”
“也不是不可能啊,你看他长得真好,比女子还漂亮。”
太学院里入学的大多都是十四五六岁的学子。
像游淮泽这样的,也是众所周知他以前从不出门,都知他心智有异。如今恢复正常,皇上特赦让他进太学院听学,才得以进来。
景湛往前一步,张开双臂挡住月拂泠,凶道:“不许你们说小月子,太监为什么不可以考取功名?他又没做错什么?小月子很好,是你们自己不知道。”
周夫子道:“小侯爷,太学是聆听先圣教诲之地,太监为宦官,自古就没有好名声。若是让别国知道我风翊学子与太监同读,别人会怎么看我们?”
“不让她听课?”君镜听着高歌的汇报,“然后呢?”
“然后……”高歌欲言又止。
“如实说来。”
“这会整个太学院都……乱套了。”
君镜扶额,“知道会乱套,没曾想第一天就乱。”